紧接着,二人即将离开石窟洞,就在此刻,呼延烈的耳朵微动。
他听到了小石块的滚落声,突然脸色一变……
他猛地伸手,将温雅护在怀里。
片刻后,上方就掉下来更多石块,接连不断,重重砸在了呼延烈的背上。
他把温雅的小脑袋,牢牢地按在怀里。
“别动。”男人轻声说道。
温雅不动了,滚落的碎石,持续了好一段时间,这才停止。
幸好,没有造成坍塌。
最后,二人终于顺利的走出石窟洞。
温雅连忙问呼延烈:“你怎么样?”
男人淡淡回了句:“无事。”
温雅不信,她皱眉走到呼延烈的身后。
就看到他背后的衣服,果然划破了许多道口子,当时那么多小碎石滚落下来,他又怎么可能没事呢!
温雅担忧地说道:“赶紧回去吧,你找个疾医好好治伤,刚才的碎石不像是自然灾害,倒像是人为,怕是有人在暗地里捣鬼!”
可呼延烈,再次听到不远处,传来人群的嘈杂声,顿觉不妙,他已然顾不上后背的伤。
“嘘,有人来了!”
随后,他带着温雅,藏到了最高的一块巨石上面。
只见,片刻后,果然来了一帮子乌泱泱的人。
打头的就是呼延璋,还有赫连霄,并且身后,跟着北漠王庭的一众老臣。
温雅自然也看到了,她没料到,呼延璋那糟老头子,这么快就来搞事儿了!
“大君,您慢点啊,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一个部下老臣都快追不上呼延璋的步伐。
“就是啊,大君,斗兽正精彩着呢,您把我们这些部下叫来巨石阵作何?”
“大君,巨石阵里都是一堆石头,可比不上斗兽好看,天气这么冷,干脆咱们就别折腾了!”
……
部下的几个老臣叽叽喳喳的,呼延璋气的脸都绿了,这群蠢东西,叫他们过来,自然是要抓奸。
可他不能直说。
毕竟,万一散落的碎石没困住他们,如果没抓到人,他提前放出消息,他的老脸,就彻底丢尽了!
“都给本君闭嘴,叫你们过来,自然有本君的道理。”
“你们别忘了,我才是北漠的大君,连我的命令都敢质疑,你们几个老东西怕是不想活了!”
呼延璋厉声呵斥,几个老臣这才闭上嘴。
可几个老家伙的眼神,却飘来飘去,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讨论。
“大君,本王斗兽时,还曾见到大阏氏和左贤王说笑,他们二人坐在斗兽场最后一排,谁料到,本王斗兽结束后,倒是没再见过左贤王和阏氏……”
“不知大君,让我等前来巨石阵,可是与左贤王、大阏氏相关?”
别人都不再说话了,偏偏赫连霄话多,他这一说,周围部下的脑瓜子,果然转到了叔嫂奸情上去。
顿时,就有老臣不相信地反驳道:
“右贤王,虽然咱们北漠有收继婚、叔娶寡嫂的习俗,可大君还在呢,阏氏怎么可能和左贤王有染!”
“你说的有鼻子有眼,部落里谁不知道左贤王和阏氏走得近,那是因为小王女要学习中原文化!”
“再说了,在北漠,丈夫未死偷腥的女子,可是要受到长生天的惩罚,即刻火刑烧死,阏氏怎么敢和左贤王不清不楚。”
这个老臣的言论一出,其他几个部下被他带的,都觉得赫连霄是故意挑拨。
“就是啊,右贤王,你治理管好赫连部落就行,怎么,还想插手我们呼延部落的事宜?”
……
几个老臣又开始了议论纷纷,可呼延璋,更加怒不可遏,他朝着赫连霄,狠狠地掌掴了一巴掌。
赫连霄被打的不敢置信,他的槽牙都被打的松动,心里攒着一股气,恨不得立刻撕了呼延璋,可他只能忍下。
“大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见赫连霄的问话,呼延璋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也不是个好东西,心里怕是迫不及待自己暴毙吧!
不行,有呼延烈在,才能压制赫连霄,现在不是揭穿那对狗男女的时候。
“什么意思?赫连霄,本君未曾开口,你在胡乱揣测什么?”
“本君何时说过,来巨石阵,是为了找寻阏氏和左贤王?”
“赫连霄,你给本君睁大狗眼好好瞧瞧,包括你们这些人,都看看巨石阵里的石林,脏兮兮的,石洞黑漆漆的!”
“本君说过了,要效仿中原的皇帝,要把我们北漠也建的小桥流水、高山美景,如今,巨石阵为何还不动工?!”
“本君的话,你们都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呼延璋的声量一再提高,此时的他倒是颇有君威,其中一个老臣小声的回答:
“大……大君,是您之前说才建好了浴场,巨石阵的流水小桥,可以等明年开春再动工!”
“本君何时说过这话?本君说的是天气寒冷,可以慢慢开工,明年春天全面动工,你们就懒散的彻底不动弹,全指望明年开春了?!”
站着的部下却都觉得,大君又要没事找事,于是,众人确实闭上嘴,再没人吭声。
就这样,呼延璋怒气汹汹的来到巨石阵,本为了捉奸,可赫连霄的提前洞悉揭穿,让他一时失算,最后只能铩羽而归。
*
呼延烈和温雅目睹了一群乌合之众的闹剧,二人纷纷舒了口气。
呼延烈率先开口道:
“得尽早除掉这些人,这两日,我便派手下的商队,前往大梁,购买大批黑火药的原料。”
“一旦火药的数量足够,最快,明年开春,一切都会结束。”
温雅没有意见,她好奇的是:“你觉得,呼延璋会善罢甘休吗?”
“他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以他的头脑,掀不出什么大风浪,毕竟,我如今也不是好惹的。”
温雅这就明白了,呼延璋发现了她和呼延烈的事情,接下来,可能会耍点小把戏,时不时的恶心人呗!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还是得把梅朵带在身边,哈哈,这样,你我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
呼延烈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其实,我说谎了。”
温雅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