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离开的消息,温雅还是得知了,宋媛要去江州,前往江南精进绣工。
那她呢?
她又怀了桓宴的孩子!
温雅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自作孽,不可活,苦果都得自己尝。
桓宴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雅坐在罗汉榻上,正微微偏着头,在发呆。
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
她白皙的玉指搭在小腹上,那腹中,有他们的孩子。
望着她没有穿鞋袜的双脚,桓宴自觉的走过去,半蹲身子,微凉的手掌握住她的玉足,轻轻的摩挲。
“你身子弱,在屋里不要光着脚乱走。”
脚上传来了暖乎乎的热意,温雅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摆脚,脱离他的掌心。
这会儿,他似乎又是个正常人,可惜,不正常的时候,简直就是个疯子!
桓宴也不恼,他起身,静静地坐在她身旁。
“温雅,我们成婚吧。”
温雅摇摇头:“不用成婚,婚书在册就好。”
“桓宴,你记住,即便我签了婚书,也是为了给两个孩子名正言顺的身份。”
即便只是这样,桓宴也高兴的无与伦比,他情动的挪过身子,一个清浅的吻,落在温雅的额头。
温雅却一把推开桓宴,起身就要走动,脚刚一落地,腿软得差点向后跌倒。
桓宴立马扶住她,看到温雅拿手捂住嘴,很难受的样子,他微微眯起眼。
随即,温雅再也控制不住,扒着桓宴的衣裳,昏天黑地的吐起来,像是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一般。
男人瞬间黑脸。。。
温雅笑的得意解气:“嫌脏?嫌脏就离我远点。”
桓宴被她折腾的,彻底没了脾气。
“不嫌脏,你吐吧,吐完了,我抱你去清洗。”
温雅:“……”
她终究还是不能忍受自己弄得满地污秽,于是到了净房,捧起水漱了漱口。
桓宴就要帮她脱衣服,洗澡也要代劳。
她正要拒绝,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如果是寻常小厮奴婢,定然不敢敲门的,如此急促的敲门声,说明事情非常紧急。
果不其然,桓宴的脸色一变,当即收拾好他自己,就要离开。
临走之际,还交待着温雅,“你在这里想吃什么,就吩咐婢女,不要乱跑。”
温雅没有反应,桓宴不也是一定要她有反应。
随后,男人拉开门,门口的人是秦宗。
还能听到秦宗的声音:“桓大人,兖州和冀州的兵力开始交战,此时,正是渔翁得利的好时机。”
清晰的字眼,飘进温雅的耳里,她的心脏猛颤。
原来,冀州的崔刺史还不知道外甥崔映已死,也不知道桓宴这头凶兽,早已和秦宗暗渡陈仓。
*
这些时日,外面一片混乱,冀州城内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人人自危。
温雅待在桓宴置办的宅院,倒是偏安一隅,岁月静好。
她身子困乏的厉害,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婢女栖霞,又跟在了身边,听见动静,推门而入,服侍她起身,又问她,“夫人,午膳想用些什么?”
温雅想了想,随口说了句:“清粥吧。”
栖霞应下,出去吩咐了句,又回来给她梳头发,捧了裙裳过来,服侍她换上。
没过多久,午膳便送来了,一小罐清粥,另还有几碟子小菜,俱是清爽开胃。
温雅看着栖霞有条不紊的动作,端饭、上桌、布菜……她不禁失笑,这样的乱世,路有冻死骨,她还能吃饱喝足,有人伺候,已经很好了。
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如果只是意志上的抵抗,实在可笑,她吃桓宴的,用桓宴的,本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又何必执拗僵持。
这时,她正要动筷夹菜,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
她以为是桓宴回来了,谁料到,竟看见了如此让她意外的人儿……
快要四岁的孩子,当然不晓得父母之间的弯弯绕绕,他从出生有记忆时,就是父亲陪伴身旁。
对于母亲,桓御有时会好奇思念,有时又一时遗忘。
因为,他的脑海里,其实并没有母亲的样子,可他知道,人人都有母亲,他也该是有母亲的。
桓宴从来不提,但他也不敢问。
他害怕自己问了,会更加见不到母亲。
于是,小小的人儿把见母亲的愿望藏在心底,期盼于自己练武优秀,习字优秀时,就有优势,去问问父亲,他的母亲在哪里。
可是,过生辰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就是想要母亲陪伴。
那日生辰宴上,他一口气吃完了小碗长寿面,鼓足了勇气对桓宴说:
“爹爹,我想见娘亲,娘亲在哪里呀?”
桓宴这才告诉他,“你娘亲不要我们了,她另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桓御似懂非懂,再也没有提过母亲。
可前不久的一天,他在爹爹的营帐里,突然被几个老嬷嬷抱走。
她们说,要带他去见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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