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室内阳光通明。
温雅就被身旁人的呓语声,给吵醒了。
她缓缓凑近廖信的耳旁,就听到男人嘴巴里在叽叽喳喳地喊着,“不要生孩子,我不要再怀孕,不要……不要了……”
温雅寻思着男人这梦里,究竟是生了她多少孩子?才会让廖信如此的抵触。
不过嘛,生孩子这事儿得慢慢来。
孩子不嫌多,她如今是状元,手上有的是钱养孩子,所以呢,她可得把廖信给哄好了,不能让人给跑了,尤其不能让人回到西渊国。
万一回到西渊国,廖信把她也带过去,她在东珠国不用生孩子,到了西渊国,可就是以男为尊,那她不就得给廖信生孩子!
不行不行!
她一定要在东珠国安生待着,绝对不能去西渊国。
温雅心里打定主意——
待会儿,若是在皇城见到皇太女殿下,得和皇太女殿下商量商量,分派城门口的守卫,多多留意从外地来东珠国的人。
*
过了段日子,廖信身怀有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状元府内。
后院里,住着几个男侍,都是女皇陛下赐来的人,他们终于得知,正夫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
可他们,连温状元的身都没近。
“傅小侯爷,你倒是说句话呀!”
“这如今,我们几个被关在后院,整天的,连温状元的人都见不到,温状元就被那个狐媚子的正夫,天天诓到主卧去,怀了孕还不放人,真是霸道极了。”
说这话的人,是女皇陛下赐给温雅的男侍其中之一。
而话语里的傅小侯爷,便是温雅状元游街当日回来,在房内,用迷药意图迷晕温雅的男子。
傅隐原本是侯府出身的嫡子,可惜,男儿出身,他无法继承家里的爵位,只能另谋高嫁,这傅小侯爷的称呼,也不过是几个男侍调侃他,他们叫上瘾了。
不过,傅隐也并不在意。
况且,傅家的侯府,有名无实,几乎是寒门已经排到末流,急需朝中的新贵,让傅家攀上高枝,如此,他嫁给温状元,也算是高嫁了。
“我有什么办法,咱们的妻主就喜欢那狐媚子的正夫!”
“人家皮肤白嫩,就连头发都是银色,长得就是比咱们俊俏,还快人一步,怀上身孕。”
“那妻主,可不把正夫捧在手掌心,当宝贝一样宠,我们哪里争得过。”
傅隐说这话,话语里无疑带了很浓重的酸味儿,他当然嫉妒廖信,得到温雅全部的宠爱,还与温雅有了孩子。
他也想像廖信一样,得到温雅的关注。
可是,妻主温雅还真是一心一意,和正夫睡在一起,和正夫吃饭也在一起,出门让人送,也让正夫送她。
他们这些男侍,自从进到状元府内,已经很久没有再见温雅。
温雅也从不去后院,更不从看他们。
“要我说,傅隐才是天人之资,你会的东西可多着去呢,我可听说了,咱们府上的正夫,是个没文化、泥腿子出身的,据说早年间脑子摔坏了,都记不得家在哪里。”
“果然小门小户的出身,就是带着一股穷酸味儿,整日里霸占着妻主,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这个男侍,也无疑嫉妒廖信。
傅隐不屑地撇撇嘴,他们都是同类,共同嫉妒廖信。
“有本事,你们也坐上胎,我们当中但凡有一个人,能坐上胎,那就证明妻主对他的正夫,也不全然专心致志,有了突破口,后面的人自然能吃几口肉。”
傅隐不在意地随口说了几句。
哪曾想,身边的几个男侍,还真打起了主意。
“傅隐,你说的对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但凡有了第一次,然后就会有无数次!”
“我觉得吧,我们得寻思个办法,如果正夫落胎了,短时间内,他就不能伺候妻主,得好好养着身体。”
“凭我们几个人的能耐,正是时候可以瓜分那位正夫的宠爱,傅隐,你觉得如何?”
傅隐的眉梢微挑,明显把几个男侍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他也在暗暗的思忖着。
若那位正夫,真的掉了孩子,以温状元的态度,八成以为,正夫刻意弄掉孩子!
毕竟,正夫诊出喜脉当日,他听闻府里有传言,正夫并不想要孩子,还不敢置信自己怀上身孕。
到时,孩子真掉了,专房之宠,估计说消散,也就消散了。
“他肚子都大起来了,若是如今,他的孩子掉了,怕是会一尸两命吧!”
“这种事情,我们可不能做,万一真出了事,落到我们头上,妻主怕是会把我们,都赶出府去吧。”
傅隐心里,虽然有了盘算,可是当着几个男侍的面,他才不会傻傻当出头鸟,即便赞同这个计划,他也要当一个渔翁,坐享幕后之利。
“哎呀,傅隐,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进府的第一天,你还用迷药,意图迷倒妻主呢。”
“再说了,现在的天气,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入冬了,府里那么多的观景湖,地上冷的也可能上冻。”
“那位正夫,在院子里逛逛走走,一个不留神,若是滑倒了,掉进冰湖里,那又能怪谁呢!”
几个男侍出坏主意,一个比一个心眼坏,他们几人同时,都想到了冰湖。
一旦人掉下去,轻则落掉孩子,重则怕是……大人也会没有了。
傅隐心里暗叹,都是硬茬子啊,这将来难对付得很,他们不仅想要正夫落胎,怕是也一定要让正夫死!
只是,如果正夫真的死了,终究是他们几人得利,傅隐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就等冬天到了,再说吧。”
随后,傅隐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屋子。
他想起来,初次见到妻主温雅时,他的一颗心,就落到温雅身上。
那日在房内,他红袖添香,与温雅一起画了牡丹花,如今,他用丝线绣出了牡丹花,花还未曾绣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