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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嫁给病娇权臣后,娇娇每天哭唧唧 > 第105章 夫君只是伤了,又不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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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夫君只是伤了,又不是废了

凤栖梧神色不明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依言将湿了的衣衫解开。

衣衫褪至腰腹之下,他肌理流畅又精壮的胸膛坦露,雪色肌肤如同凝脂白玉,也将他汩汩流血的伤口处衬得愈发殷红泥泞。

光瞧着就能感受到那种撕裂的疼,可他却一声不吭,这忍耐力当真是绝了。

温染颜没敢去碰他的伤口,只是虚虚检查了下,便促狭道:“都流了这么多血,你竟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同我说笑,还真是命大。”

凤栖梧听后并不恼,只是幽漫地笑起来,嗓音低哑:“都说祸害遗千年,终归是有些道理的。”

温染颜笑而不语,她从身上撕下一片布料,为凤栖梧清理着伤口旁渗出来的血渍,看似很随意的举动,下手却称得上轻柔。

凤栖梧一丝疼意都没感觉到,只觉得她小手轻触过的地方,有种细细密密的痒意在蔓延着。

他垂眸,望着她如烟的眉眼以及轻颤的睫羽,平常不着调,可今日却认真到不行,而这份认真是对他的。

许是看痴了,他半晌都没将视线挪开,一双眸也如深海般浩渺,深邃难测。

温染颜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却只当没发现,她一心处理着他的伤口,只是经由雨水冲刷,他伤口处的皮肉外翻,隐隐还有种泡胀感,实在触目惊心。

清理好了血渍,温染颜又取出用剩的金疮药,往伤口处细细涂抹。

整个过程艰难又漫长,待到彻底将血止住,温染颜的额前早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呼吸声也略重了一些。

温染颜擦掉额前的汗水,松口气时忍不住调侃起来:“终于止住了,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多谢夫人搭救。”

凤栖梧慵懒地靠在一侧,面上隐透着苍白,可目光却仍紧紧摄着她,灼烈异常,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温染颜往他的袖口处探了探,没有说些其他,只是从容地站起身,道:“我先去找些吃的来,好几个时辰未进食了。”

他们只食了些粗糙的干粮果腹,刚刚又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吃入腹的食物早就消化,如今静下心来只觉一阵一阵的饥饿感袭来,闹得人很不舒服。

凤栖梧仰头,深深望着她:“夫人将我一人丢在洞内,就不怕阿史那跋将我活抓了吗?”

闻言,温染颜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哂笑道:“怎么可能呢?再说,夫君只是伤了,又不是废了,就算阿史那跋真的找来了,你定有应对的办法吧。”

凤栖梧盯了她半晌后,才松口道:“那夫人路上小心,我在洞内等你回来。”

他的嗓音沙哑,在一片晦涩下听来却总觉得分外好听,好似还暗含着一抹难以抑制的愉悦。

温染颜与他四目相对,微笑着颔首。

山洞外春雨绵密,温染颜冒雨前行。

走出几米外她瞧见了一汪水潭,因着下雨水潭上方凝结着久久不散的淡薄水雾,一侧的花木有雨水的滋润,竟显得越发青翠欲滴,生机勃发。

若非被追杀,这番美景风情倒是可以多看几眼。

温染颜欲要离开,忽而发现左侧有几棵果树繁茂而长,顶上结成的果子各个饱满莹润,硕大盈美。

她心下一喜,当即闪身掠了过去。

与此同时。

几十米外的山林间,阿史那跋坐于马上,手中撑着一顶油纸伞。

即便风雨再大,他还是没有被淋湿半分,可细长的黑眸却冷得有些摄人。

他循着海东青的唳声而来,可盘旋于天际的海东青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这让他隐约觉得不妙,也甚为烦躁。

“小可汗,寻到了海东青的踪迹,不过……”

阿史那跋垂眸,眉眼冷冷清清:“不过什么?”

前来回禀的小将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在他冷傲的目光下,小心出声道:“它身上中箭伤着了要害,又从高处坠下,如今已是奄奄一息,再也飞不起来了。”

“带路。”阿史那跋掷地有声。

一行人往海东青坠落的地方而去,一时马蹄声四起,却又被匝地的雨声覆盖轻掩了过去。

漫漫雨雾中,那只神气十足的海东青如今奄奄一息地倒在一块碎石上,身上的羽毛早已被雨水打湿,伤口处鲜血汩汩而流。

它本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可听见了马蹄声,见到了阿史那跋,它空寂的眼神忽而骤亮,就像寻见了生命之中最亲之人,满满都是依恋。

阿史那跋却未曾看它一眼,只是将目光落到了那支银箭上。

“是用凤栖梧的银箭射下来的,说明他们就在这附近。”

话落,阿史那跋冷冷望向浓密山林,眸内杀机四伏:“凤栖梧又受了伤,他们走不远,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小可汗,这只该海东青如何处置?”

阿史那跋凉凉地瞥了它一眼,无情道:“无用之物,就让它在此自生自灭吧。”

都说海东青是万鹰之神,飞得高速度快,可如今竟这般轻易就被射下,跟普通的鹰隼又有何异?

许是听懂了他的话,海东青眸里的光亮瞬间湮灭,它卧在碎石上眼里全是濒死的悲戚,一声一声凄鸣在空茫的山里回响,隐透着一股荒凉。

马背上绝情的身影终是顿住,阿史那跋回眸,道:“罢了,还是带下去救治吧,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是。”

温染颜摘好果子回到山洞时,雨已经渐渐小了。

只余零星一点,就如棉针一般,就算落在身上也不至于生疼发冷了。

她抖落着身上的雨水进洞,洞中有火光星火燃起,走近时一股子暖意扑面而来。

凤栖梧坐在火堆旁,湿衣衫已被烤干,他撕了一块布料缠在伤口处,许是被火光融暖了他面上的惨色稍褪,明暗之间还是那般的靡艳好看。

“打哪儿来的生火东西?”温染颜随手将采来的果子丢到他手中,复又坐到火堆旁,感受着这股暖意。

凤栖梧握着那颗野果子没有动,只是促狭道:“我往山洞里找了找,就找到了这些能生火的枯枝断木,否则待夫人回来,我没流血死,倒是先被冻死了。”

“既是如此,夫君就没有别的办法,来冲破这样的绝境吗?”温染颜透过火光,一瞬不瞬盯着他,笑容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