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拉开,外边儿的天是那种灰黑色的。
他们的房子被玻璃罩着,因此庭院勉强看得清。
但是玻璃罩外。就让他有种妖怪来了的感觉。雾气浓得好像粘稠的浓浆在玻璃上边翻滚。
白狼怀疑雪月清说的1米的可见度能实现吗?
瞧这灰黑色的雾,翻滚的跟黄山的云海似的。
他手伸进去,都怕找不着自己的爪子!
许是他的声音太大。将其他房间的人惊醒。大家跑出屋子,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玻璃罩外的浓雾,沉默。
就连雪月清都有些诧异,这雾……
浓的有点儿不正常啊。
她皱眉,盯着浓雾,像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九北鸷注意到了“清清怎么了?”
雪月清心中坠坠的。总觉得有些不安。到她这种境界,能让她感到不安的东西太少了。
“封锁所有通风口。排风管道止逆阀打开。打开空气净化器。全天24小时工作。”雪月清皱眉。片刻后又道“出门带上口罩,最好是N95.”
大家见她表情这么严肃,都有些紧张起来。
“清清是怀疑这雾有问题?”九北鸷拧眉。天灾一波接一波。让人心态上都感觉无力和崩溃。
雪月清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雾粘稠的不正常。”
大家看着这雾,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怪物藏在这浓雾背后,伺机就会给你一口。
打了个寒战,大家纷纷回屋。这鬼天气,还是安分待在家好了。
一楼两台净化器,2楼两台净化器轮流工作。给家里提供清新干净的空气。
骤然变天,大家也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饭。孤狼不放心,安排其他人和他两两一岗,轮流在天台的玻璃房值班盯着。
“雾气那么重,什么都瞧不见,有什么好盯着的。”白狼吐槽道。他实在不想盯着那雾看,看久了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孤狼没理他,直接叫上灰狼,两人在置物架上拿了口罩戴上后,背着大狙便上了顶楼花房。
没了阳光,太阳能光板基本就用不上了。所以两人将光板收拾摞了起来堆放在玻璃房的墙角。人手一把椅子,顺便弄了个小矮桌便坐下。
“你说会发生什么?”灰狼盯着雾气,眉尾的疤痕被他愈发危险的目光衬托的阴沉凶狠。
孤狼叹气“且看,且听吧。”
果然,他们并没有等多久。
别墅区便开始嘈杂沸腾起来。
有些人骂骂咧咧的叫骂着这鬼天气是逼人去死。
也有人呼天抢地,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更多的人,是被天灾打磨的疲惫认命,拎着水桶跌跌撞撞朝着水井而去。
时不时的碰撞跌倒,小区里处处都是‘哎呦’‘疼’等等的声音。
灰狼暗暗咋舌“听这动静。这雾浓的怕是得贴面才能看见人吧。”
孤狼心中默默数着人碰人的次数。这频率高的,他也觉得灰狼的调侃八成是石锤了。
他们的耳力虽然没有雪月清那么变态,但也是佼佼者中拔尖儿的那一挂。所以哪怕他们住的偏远,仍旧有很多声音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的。
雪月清皱眉。
九北鸷正在帮她剥核桃的手顿了顿,偏头,温声询问“怎么了?”
雪月清不解“白家为什么没有动静?”
九北鸷顿了顿,不解她为什么会关注白家。两家的距离可不算近,说起来他们一个在西南角,一个在东南角。遥遥相对。又在同一条线的两端,距离不可胃不远。
“这很不正常啊。”雪月清托腮“大雾,他们就算不用取水,但一家子人应该也不少,总不能是全都没起床吧?”
九北鸷抬手看了眼腕表,呃……中午一点。
睡觉此时也该睡够够的了。
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雪月清眼底闪过一抹兴奋“要不……咱们去瞅瞅?看看他们是不是遇着麻烦了,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确定不是去看戏吗?”九北鸷心中暗暗发笑。她就不能把自己那坏心思藏一藏。
见自家老大要起身陪雪月清出门,雪狼赶紧站起身阻拦“你们就别去了。我出去打水,顺便迷路过去瞧瞧情况。这雾气有没有问题我们还不确定,尽量还是少出门,别冒险的好。”
雪狼有理有据,理智劝谏,雪月清一想也是。便按捺住了心思。她不出门,九北鸷自然要同她共进退。
所以雪狼无奈,被迫看了一场妇唱夫随的戏码后还得出门干活。
苦还是宝宝苦!
他腹诽了两句,拎着桶子,拿着大家的积分卡,也算是个人身份铭牌出了门。
一出门,雪狼就觉得不对,这雾气接触到皮肤,有种湿湿滑滑的粘稠感,让人很不舒服。他抬脚,感觉步履都有些费劲了。
隔着根本看不清的路,低头,他连自己胸部以下都看不见。这雾浓的奇怪。
雪狼心中警惕,将口罩死死的捂在脸上,连鼻翼处都额外关照到了。使劲儿的按压了几下。力保严丝合缝。
这雾气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他们门口那些地表小裂缝他若不是这几天走了无数遍都摸熟了,现下估计自己都得先栽个跟头。
也庆幸摸熟了。所以寻找到裂缝的走向后,片刻他就确定了白家的方位和位置。
小心翼翼的摸索过去。到了白家门口,他几乎是把脸贴在了门牌上,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50栋。靠在白家门口,他安静的听着,发现屋里确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咬咬牙,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冒险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