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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刀鞘挑起刘氏管事的下巴,这个儒生此刻吓得脸色苍白,额角的血珠不断滴落,滴在《禹贡地域图》上,洇红了 “邺县” 二字。

“刘公的坞堡存着三千石新粟,却让佃农吃麸皮度日?”

武文彬的声音冰冷刺骨,他的指尖划过礼单,“光和三年赠常侍张让珊瑚树一株,光和四年献大长秋曹节蜀锦百匹 —— 你们用这些民脂民膏去讨好权贵,却不顾百姓的死活!”

管事听了,突然暴起,想要挣脱铁链,但却被铁链狠狠地拽回石壁,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尔等反贼懂什么!没有这些打点,邺县的河堤早冲垮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辩,但在武文彬的逼视下,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刀锋抵住管事咽喉的刹那,地牢深处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

这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显得格外突兀。

太平道医官抱着锦缎包裹的婴孩,缓缓走来。

婴孩的襁褓上绣着刘氏家徽,在微弱的火光下清晰可见。

“使君府上的乳娘很会唱安魂曲。”

武文彬的刀背轻轻划过婴孩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婴孩哭得更厉害了,“不知刘公可愿听她唱完?”

武文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他深知,对于这些豪强来说,家人就是他们的软肋。

五更梆子响时,寂静的夜空被这清脆的梆子声打破。

三十辆牛车缓缓碾过朱雀大街的凝血,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氏宗老亲自押送的车队后,跟着百余名佃农。

这些佃农们额头上缠着黄巾,那黄巾是用家主私藏的蜀锦染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当第一袋新粟倒入官仓时,城西突然火光冲天。

原来是刘氏宗祠的梁柱在烈焰中轰然倒塌,这场大火仿佛是对刘氏家族贪婪和腐败的一种审判。

............

邺县校场,曾经是士兵们操练的地方,如今却一片萧条。

点兵鼓蒙着厚厚的蛛网,仿佛已经被岁月遗忘。

武文彬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稀稀落落的驻军,眉头紧锁。

这些本该满编三千的冀州卫,实际在册的仅八百余人,而且士气低落,毫无斗志可言。

站在前排的军候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武文彬的目光,皮甲下还露出蜀锦衣领的边角,一看就是个贪图享受的人。

“陈军候上月纳了第七房妾?”

武文彬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在整个校场回荡,惊得那军官膝盖发软,差点瘫倒在地,“本圣子很好奇,你年俸不过二百石,如何在邺县置办三处宅院?还能如此奢靡地生活,纳那么多妾室,钱从何来?”

玄铁令牌 “啪” 的一声掷地有声,二十名黄巾士卒如同猛虎一般,迅速抬出十口樟木箱。

箱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铁锈味和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锈蚀的环首刀与崭新的地契形成了刺目对比,这些都是从将领私宅搜出的赃物。

看着这些赃物,台下的士兵们一片哗然,他们对这些将领的腐败行为感到愤怒和失望。

就在这时,有个满脸烟尘的伙夫挤出队列,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喊道:“将军!小的愿效死力!”

他撩起破旧的战袍,露出腰间五道触目惊心的箭疮,“五年前鲜卑入寇,我等死守飞狐径月余,浴血奋战,回来却被扣上‘损折军械’的罪名,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抚恤,还被百般刁难!”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和委屈,也代表了许多士兵的心声。

武文彬看着这个伙夫,心中暗暗点头,他知道,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力量。

...........

观星台东侧的经舍内,气氛有些压抑。

二十名青衫士子正襟危坐,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疑惑。

郑益捧着《毛诗注疏》,他的声音却有些发颤,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将军既尊太平道,可知‘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如今百姓生活困苦,我们应该以百姓的需求为重。”

武文彬听了,突然掀开墙角的麻布。

刹那间,堆积如山的五石散散发出一股甜腻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经舍内。

“郑公可知这些迷药值多少蒙童的束修?”

武文彬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弹指点燃符纸。

随着符纸燃烧,青烟中浮现出郡学地窖的景象 —— 十二个被铁链锁住的童子正在试药,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老儒生郑益看到这一幕,手指深深地掐进竹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震惊:“这... 这是王使君的...”

“是王芬用经学名义诱拐的!”

武文彬打断了他的话,用刀尖挑起礼单,“郑公去年收的二十车束修,可有半斗粟米进了蒙童的陶碗?你身为经学大家,却对这些蒙童的遭遇视而不见,你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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