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流出,她迅速用手指蘸取鲜血,在眉心处精心描绘出一道神秘而古老的北斗血纹。随着她的动作,周身的经络仿佛被激活一般,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幅冀州山河走势图。
当她的手掌缓缓按向地面时,地宫穹顶的二十八宿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突然开始缓缓移动。它们原本固定的位置被打破,星光透过百丈岩层的缝隙,如利箭般刺入地宫,将铜人阵照得通透明亮。
青铜巨鼎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发出一阵低沉的哀鸣。鼎身上原本模糊的纹路,此刻也变得异常清晰,三百个童男童女的面容在鼎身上若隐若现。武文彬定睛一看,心中骇然,这些面容竟然都是巨鹿郡失踪的那些祭品!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些童男童女的天灵盖上,都被深深地钉入了一根青铜钉。而这根青铜钉的形制,竟然与张让手中的那截断刃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张魅娘突然脸色惨白,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然而,她强忍着痛苦,对着武文彬喊道:“将军快走!这是禹王斩蛟的怨气所化,一旦被它吞噬,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话音未落,铜人阵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疯狂地躁动起来。百颗心脏同时炸裂,血雾弥漫,瞬间凝成九条狰狞的蛟龙,张牙舞爪地向武文彬扑来。
武文彬心中一惊,他连忙抱紧怀中的徐州鼎碎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片徐州鼎碎片像是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自动飞起,在他的头顶上方迅速结成一个残缺的北斗阵。
当第七条蛟龙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他的左臂时,一股强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张角站在南华山巅,面色凝重地对着天空祈祷。随着他的祈祷,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三缕紫色的光芒,那正是紫微气!
“师尊!”武文彬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染红,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然而,就在此时,他身上的紫微帝纹突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疯狂地暴涨。
武文彬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蛟龙的咽喉。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指缝间竟然迸发出一道道耀眼的雷光,而这些雷光之中,竟然还夹杂着禹王陵中的汞毒!
蛟龙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身体在雷光和汞毒的双重攻击下迅速融化,最终化为了一堆青铜粉尘。这些粉尘落地后,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生长出一朵朵鲜艳的彼岸花。
与此同时,张让手中的断刃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脱手飞出。断刃在空中急速旋转,最终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地刺入了中央的巨鼎之中。
就在断刃刺入巨鼎的瞬间,殿外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晨钟声。“寅时了……”张让那已经腐烂的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武文彬惊愕地发现,随着晨钟的敲响,整个地宫竟然开始在晨光中逐渐虚化。原本环绕在地宫四周的铜人阵,此刻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纷纷化作了未央宫的梁柱。
而武文彬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少帝寝宫的蟠龙榻前!更让他惊恐的是,刘辩心口的那根骨针,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而骨针尾部的金线,所系着的正是各地九鼎的宿主!
武文彬的指尖刚刚触及到骨针尾端的金线,一股强大的力量便顺着经络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冲入他的识海。这股力量仿佛是九鼎宿主的悲鸣,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大乔在庐江祖宅的妆台前,轻柔地梳理着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然而铜镜里映出的却不是她自己的面容,而是小乔被铁链紧紧锁住,困在禹王鼎中的凄惨景象;孙尚香站在钱塘江畔,身姿矫健地弯弓搭箭,然而当箭簇破空而出的瞬间,它却化作了一只锋利的青铜爪,直直地刺向洛阳地宫的深处;而最让他心如刀绞的,是张宁的画面——她的魂魄竟然被残忍地分割成了七缕,每一缕都在巨鹿郡的密室中,为她的师尊张角续命!
"好一个偷天换日啊……"武文彬痛苦地咳出一口带金丝的毒血,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撕裂一般。而在他的皮肤上,紫微帝纹如同有生命一般游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就在这时,少帝榻边的鎏金香炉突然倾倒,香灰如雪花般飘落,在地面上铺出了一幅奇异的图案——那竟然是《太平要术》的残章!武文彬定睛一看,这残章正是张角用朱砂写在他脊背的"逆命篇"!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绝望,他猛地扯断了心口的骨针。刹那间,针眼处喷出一股黑色的鲜血,这黑血在空中竟然凝聚成了传国玉玺的虚影!
张让的笑声如同夜枭一般,尖锐而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这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震得窗棂都发出了咔咔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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