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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雪夜老爹撒手人寰,艳阳日玉莲带孝完婚1

原来二墩子陈国民学挜蒲,不慎从石磙上跌了下来,磕破了膝盖,血从裤子里渗了出来,疼得他坐在磙堂里嗷嗷大哭,众人见状,将他扶起,坐在场棚旁边的凳子上。有人早把消息告诉了学妹,潘学妹赶来,不问长不问短,自个儿哭了起来。士英等人过来相劝,有人向学妹道:二墩子真有福,跌个跟头,你就这样心疼他,要是我家女人,像这样子不骂我就好事了。学妹道:我哪是心疼他呀,我是哭我自个儿命苦,本以为招个家里,能撑门立户的,哪晓得他连个死头生活都做不好,你们看看,队里二大侠子都能上磙子踩两脚,我几天头里催他来学挜蒲,他不肯,今个儿好不容易把他嚼动身,一会儿工夫,我晚饭锅还没烧透呢,就有人跑去告诉我,说你家二墩子从磙子上跌下来了,唉,没用的东西。二墩子歇了会儿,自个儿瘸着腿回家了。学妹在大伙劝说下,也跟在男人后面,用手托住他的肩膀,防着他瘸个跟头。

忠礼挜的蒲整齐透彻,做起蒲包来爽手,每次蒲还没挜熟,就有妇女小姑娘守在磙堂处等他。而一旁成美男人的蒲早已挜熟却没有去领。用他的话来说:忠礼的蒲上有糖呢,我的蒲抹上臭狗屎了。

之前,做蒲包挜蒲是记的工分,社员们似乎不太感兴趣。向阳带着大小队干部走了一圈,开了个会,决定做一个蒲包挜一捆蒲多少钱,天晚收工了,手一洗把现钞。大伙儿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了起来,公社夏书记觉得这方法切实可行,便在全公社推广开。那日,公社召开了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会议,夏书记表扬了荒村的做法,赵忠志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中途退出了会场,郭爱民用胳膊弯碰了一下向支书,向阳知道他的意图,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听夏书记作报告。

赵老爹的病一日重是一日,年前就已粒米不进,只能喝些粥汤,过了年,正月底从铺上捅到屋心西山墙的地铺上,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齐头把子稻草,草上垫了两床旧棉被,儿子闺娘轮流陪着老爹。那日,天气暖和,老爹叫忠仁将他扶起,多日不进食,体质过弱,坐不稳。忠仁坐在老爹的后面,双手托住他的腰。赵老爹吃力地对一旁的忠礼说道:三子,把你大爷喊过来。广后近些日子常来陪陪哥哥,昨天夜里陪了他一夜,刚被邱氏喊回家,说是猪圈栏杆坏了,猪跑到菜园子里面乱?。忠礼赶紧去了广后家,广后正用铁丝绑栏杆上的树棍子,见忠礼急匆匆地过来,以为是广发不行的了,便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忠礼道:我嗲喊你有话跟你说。广后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忠礼进了赵家西屋,轻声地喊了声:哥哥,我来了。广发微微点点头,用手示意广后靠近些,广后坐在他身边。广发吃力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嗲嗲兄弟俩,小时候家里穷,把你嗲嗲给了人家压子,我嗲嗲临咽气前,对我说过,他对不住你老子,让他受了委屈,我要向道你一件事,过几年把你嗲坟迁过来,安葬在我嗲嗲坟旁边,好让他哥俩打打伙。广后不住的点头,眼泪巴啦巴啦往下滴,哽咽道:哥哥,我晓得了,我一定会把我嗲嗲妈妈坟迁过来的,你也歇歇,省省力气。

广发点了点头,广后退到桌边,不住地用袖子抹眼泪,对身旁的赵妈妈说道: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我嗲的事,原先有什么事,我总是找他拼头呢,他走了,往后有些话找哪个说去?忠礼劝道:大爷,您不是还有我们几个侄儿呢吗?广后摇摇头道:大事上你们会帮我的,可有些事只能跟他讲的,跟你们说不来的,他是把我当成亲兄弟疼我的。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邱氏站在门口,见状道:你看你像个什尼样子?在侠子面前哭。广后自觉失态,走出了屋。

赵广发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唇,众人会意,早有士英端起茶碗,用调羹舀了一勺白开水,递到老爹嘴边,赵老爹抿着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赵妈妈,赵妈妈接过碗,喂了他几口茶水。士英轻声道:他爹是不是嫌我们?赵妈妈贴着士英的耳根轻声道:他生怕你们嫌他,两天头来他还能说的时候,向道过我,不要让闺娘媳妇还有侠子靠近他,他这病会过人的,我说不碍事的,这病不过人,他说不过人也不要你们服侍,吐儿哕的作人。赵老爹虽听不真切赵妈妈对媳妇说些什么,但能知其意,望着士英淑芬小丽点头会意。赵老爹坐累了,忠仁将他放平躺在地铺上,老爹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家人也不好去干别的事,守着他左右,不出堂屋门。

二月二,龙抬头。赵老爹天麻花亮便醒来,问身边的忠仁道:大成子,今个儿是不是二月二呀?忠仁答道:是的。赵老爹道:我记着呢。忠仁道:你歇歇,养养精神。广发点了点头,一会儿又道:叫你妈去下锅面,今个儿作兴吃面条。赵妈妈应道:我晓得呢,不用你烦神。少顷,赵老爹又道:天亮叫小五子把他大姐带回家。忠仁道:小芳早几天头里就家里了。睡在西头房里的玉芳,也早早醒来,听得嗲嗲叨告她,赶忙下床,来到赵老爹身边,喊声:嗲,我在呢。赵老爹望望大闺娘,点点头,继而又迷迷糊糊睡去。小傍中,大舅姨娘都过来了,见赵老爹闭着眼睛,张嘴喘气,也未打扰他,跟忠仁赵妈妈坐在屋门口。大舅道:七八天没过来,人都瘦成这个样子了,嘴巴尖了,眼睛凸出来了。赵妈妈暗自落泪。忠仁道:十几天了,粒米不进,喝些白水。姨娘道:看这光景,也就在这早晚。大舅道:他能说的时候,向道你们什尼的?忠仁道:向道的,坟地看在哪块,把多少人家信,想的周到呢。姨娘道:他也是个明白人,什么事没经历过。赵妈妈道:就是不放心我,天天向道几个儿子,要好好待我,平日里老是嚼他,现在想来,觉得对不住他,脾气虽然坏些,从未对我发过火,也不曾碰过我一个手指头,大半辈子也不敢做个主,什尼事都顺着我。说着便不觉哭出声来。哭声惊醒了赵老爹,轻轻地问道:他奶奶,哭什尼?哪个来了?大舅姨娘闻声进屋,来到赵老爹身边。赵老爹抓住丁大舅的手,泪水顺着眼角滚到耳根,丁大舅心中一阵酸楚,眼泪缓在眼里。赵老爹望着丁大舅,半晌不言语,丁大舅不住地朝他点头。赵老爹松了手,示意大舅坐到桌旁的板凳上。大舅问忠仁:忠义三口子什么时候回来?忠仁道:两天前给陈队长儿子陈卫东带信回来,说是今个儿回来。赵老爹望着大舅,摆摆手,大舅不解,忠仁道:他意思暂时不叫他们回来,等他实在不行了再讲。大舅道:他现在什么事都一肚子数,就是说不出来。忠仁道:说也能说两句,就是太费劲了。大舅道:那就不惹他说话。见赵老爹闭起眼睛,大舅道:到东屋里去望望。忠仁向道忠礼忠志,坐在嗲嗲旁边,看着动静,他自个儿陪着舅舅姨娘到了东屋说话。正说着呢,忠义三口子回来了,见了大舅姨娘,简单地打了招呼,姨娘道:这么快就到家了?巧云道:大早上搭顺便拖拉机回来的。三口子急匆匆地去西屋,忠义半跪在父亲身边,看见嗲嗲此等模样,泪如雨下,赵老爹用尽力气拽住文兵的小手,望着孙子,好长时间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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