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渐渐谩上他的脚踝,还带着温度。
就像是一条黏腻的蛇,盯上了它的猎物。
从那一刻起,迈克才真正体会到了那些被殉葬的人的绝望。
活着等死,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一种死法。
明明和外面的世界只有那么短的距离,那身上的那座山,却怎么也翻不过去。
逃无可逃,去无可去。
只能等死。
时至今日,再度踏进这个地方,他仿佛都还能闻见那冲天的血腥味!
阿苗无法想象自己的父亲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怖场景,更无法想象,这么绝望的情况下,他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这个十九岁的少女,终于在此刻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阿苗强忍眼泪,“迈克,那个坑……怎么打开?”
“我想……我想亲眼看一看。”
如果她的父亲已经死了,那她也要把父亲的尸骨带回竹楼。
阿苗不想让她的父亲长眠于这么恐怖阴暗,永远见不得阳光的地方。
她还记得,父亲最爱做的事情,是在午后躺在小院的椅子上偷懒晒太阳。
他会一边打盹,一边听着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断断续续地唱戏。
哪怕看上去已经睡着了,但还是能精准不准到试图偷偷外出的女儿和不省心想要调皮捣蛋的小儿子。
她来的太晚了。
阿苗要带阿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