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了四叔家的屋子一周,他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浸满了黑色尸水的大炕上。
眉头紧锁成了个铁疙瘩,秦光耀没好气道:“抓紧收拾收拾吧,院儿里统共就三间屋,东屋已经塌了没指望,剩下的两间屋也就这间还能住人,隔壁咱们明天再去收拾,今天先在这儿凑合一晚得了。”
一听这话,杨多多炸毛了,一跺脚,将嘴翘的老高。
“住?上哪儿住?真住这儿?你看看这炕上地上的,都是些什么呀!弄也弄不干净臭死了,我才不住!秦小妹不是你妹子吗?她也住在这儿,咱们上她家去住不行吗?”
其实理论上是行的,大家都是亲戚,且不算远亲,这时候的人关系都近,上别人家去串门万一遇上了大雨或是唠嗑高兴误了时间,宿在人家里一晚,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不巧的是,秦小妹和老秦家不对付,当初走的时候就撕破了脸皮,后来又出了诸多事情,总之关系早就势同水火了。
反正秦光耀是宁愿在这破房子里打地铺将就一晚上,也不愿意去看秦小妹白眼的。
摆出一副没商量的态度,秦光耀不再搭理新婚妻子,自顾自的收拾起行李来。
见他这样,杨多多也没了脾气,撇撇嘴不再发牢骚。
谁叫她有错在先,骗着人登记结婚了呢,现在受些气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一想到要在这地方过一夜,她总觉得渗人的很,虽然屋子大体还算完整,可外头连个院门都没有,晚上睡觉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