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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武侠 > 醉吴钩 > 第150章 丰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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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关在打仗,国家粮食产量必须有保证,国库也必须充裕起来,不然拿头跟平辽铁骑碰吗?这不把自己脑袋碰成跟熟透炸烂的西瓜一样?

赵晃本以为王相会出言反对反对。但没想到对方一声没吭欣然接受了。赵晃想了想,户部都是王相的人,国库有钱了他们总有办法捞一笔,只要不过分,赵晃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他还觉着,王相还打着别的算盘。

可江楚听到这发令脑袋瞬间大了半圈,赵晃这政令是个好政令,可要真正达到期望效果,压力瞬间骑在了他西洲府的肩膀上。地方中央百姓几方能保证互相检举互不僭越的前提,是他西洲府的督察官必须靠得住,要是督察官跟着一起捞钱,那就全乱套了。

江楚让邵岭涯好好过目他手底下那几千只燕子,好好筛选所有时间长信得过的,然后列出名单再把其相关背景资料一并给他亲自审一遍。

俩人开始没日没夜翻阅自家府内档案,对几千只燕子从头到尾清点了一遍,同时发现有几百只燕子近几年不安分,革出了西洲府,最后一遍遍筛选,按期限让燕子们赶到了各地做督查员。

江楚同时向赵晃讨要了一份中央官员名单,由赵晃亲自圈点哪些是他们自己捡出来的忠臣,哪些是宁王与王相麾下的佞臣,让安求客的鬼匕门跟京枕桥的玉华门专门负责暗中护卫忠臣,偷偷监视佞臣。

赵晃这政令一出,全国都炸开了锅,平日说烂了的谈资终于有了新鲜的,一时间议论纷纷。京城就有皇城司监视,现在又多个西洲府,皇城上下出门都感觉身上多了几根钉。各地乡绅们是处处哀嚎抱怨,可贫苦百姓是多夸赞,对以往赵晃那个“软弱无能”的形象翻了篇。

忙活了两三天,江楚是好不容易闲下来,这才想起来本来回府的打算。他让邵岭涯想办法联系上拂雪堂的杀佰,请她们在自己府上落脚,碰个面吃杯茶,往事不提,余后朋友,算是他照顾好昭卿留下来的人。

他走到大院,发现院里有俩自己早起就跟着的剑客,一个叫何炳,今年年一翻,可就是四十的人。还有叫杨斐,三十冒头。其实整个西洲府,黎江楚是年纪最小的,只是别人天天不是一口大人就是一口府主,弄得江楚总以为自己三四十了,只有一个人夜里安生下来,才想起来自己今年刚刚二四。

他搬了把藤椅,俩腿儿一上一下的翘起,优哉游哉的坐着,看着杨斐跟何炳的切磋。然而看客不止他一个,对面那台阶上还猫着俩人——韩书良跟宋里。韩书良他爹已经打道回铅山继续当他的县令去了,临走留下两个东西——一封感谢信,还有韩书良。

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何炳跟杨斐已经切磋完了,独留那边俩猫着的人连声喝彩。只瞧见那俩人向着韩书良跟宋里走去,准备把手里的剑各自一递,江楚算明白了,那俩人估计是不肯老实,琢磨起学剑了。

江楚出声叫住何炳与杨斐,见他们回身对自己一拜,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这些虚礼,然后对着那俩猫在一旁的出声问道:“你们想学剑是不是?”俩人都点了头,江楚突然坏笑,招手让他们站在院中间,起身向他们走过去。

韩书良:“扶玦兄,这剑术剑道的,杨老师跟何老师都说你最高超,快教教我!”宋里在一旁附和,剩下何炳跟杨斐连连摆手直道当不起老师二字。

江楚给他们个眼神示意他们下去,然后绕着韩书良跟宋里转了几圈,把韩书良手中的剑先卸了下来,让宋里往旁边稍了稍,对韩书良道:“想学剑是吧?来,先扎马步。”

韩书良听了先愣了一下,不过想想凡事都得从基础坐起,一掀衣服劈开俩腿往下落屁股,扎起了马步。

江楚看他姿势倒是大差不差,突然把剑狠狠的往韩书良屁股底下的泥土里一扎,扎到地面上的剑身约莫剩了两尺半的长度,然后又取了宋里手里的剑,绕着韩书良俩脚划了印子,然后掸去剑锋上的泥土,放在了韩书良平着的大腿上。

“(坏笑)俩脚不能出这个范围,剑不能滑落。脚出了,剑掉了,我可就不教了。”

宋里在一旁看得乐呵,笑眯了眼笑出了鹅叫,睁开眼一瞧才发现江楚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笑?”我待会让你笑不出来。江楚吆喝了一嗓子,让下人取两坛酒来,没一会,下人拎着两坛子酒屁颠屁颠过来了。江楚拿过来,掂量了掂量,觉得轻了点但也算过关,然后又让下人去府里面找根竹子砍两截来,一截要长的一截要短的。

他让宋里一手拎一个,站在那站着。宋里咧嘴一笑,道了声“嗨呦”,以为多大的困难,满脸自信的往那一杵。

韩书良:“报告!扶玦兄,为什么宋里跟我练得不一样?”

“为什么?你有人家底子好么?”他摆摆袖子,“你要是觉得你跟他打一架你能赢,我也让你练他那个。”

韩书良:“说不定呢!”

宋里:“你这书生怎么说大话都不带喘粗气儿的呢?”

“嘿我——”

“行了,省省力气蹲你的马步吧。”江楚背着手笑了笑,等那两截竹子到了手里,长的贴着宋里的胸膛插进了泥土里,短的担在了宋里两个平伸起的胳膊的关节处。

“身前这杆子不能歪,胳膊上这杆子不能滑。歪了,滑了,你也不用学了。”

宋里一听,方才那自信开始溃散,囧着一张脸商量着,“楚子哥,能不能别这么严啊?我们是初学者啊!”

“(温柔一笑)持剑者,不分你学了多久,不管你剑术高低,在握起剑的那一刻,便只有两种人……”他背着手走向藤椅,一屁股坐下,淡淡道:“生人,与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