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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卫弯腰把长枪从海里拽出来,长枪尖锐的头上插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

“这就是你说得人?“暗卫头子狠狠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其他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还是一条顶肥的鱼,让厨子明日给我们做清蒸鱼吃。”

“似乎红烧的更好一些。”

那暗卫将鱼从长枪上拔下来,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这时已经死透了。

还没挠了挠头:“难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

……

海水冰凉彻骨,似乎一点一点的在往骨头缝里面钻,风卿婈捂着冒血的肩膀,于困顿中苦笑。

又是这只肩膀,这只肩膀自她重生以来,隔三岔五地受一次伤,真是一只多灾多难的肩膀。

刚才那些暗卫拿着长枪一动乱刺,眼看就要刺到北冥翊身上,她情急之中一把将他拨开。

却没想到一个不慎,自己肩膀上反而被刺到,若非明玉机灵抓了条鱼戳到那把枪上,可就真难蒙混过关了。

有血从指缝中流出来,与海水混合在一起,北冥翊面色煞白,游过来抓住她胳膊,神情自责阴郁,面庞比她这个受了伤的人还要惨白几分。

风卿婈冲他笑了笑,做口型:“无事。”

北冥翊手指微微颤抖,抓住自己衣服下摆扯成条,与明玉一同缠到风卿婈血肉外翻除开的伤口上,如此,让血流的不是那么的多。

小船沉了水自然不能再用了,所幸三人都会兜水,游回海州府倒也不是难题,只是风卿婈因失血过多,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如身处冰冷的牢笼。

她游水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每一次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小的浪花,都让她觉得难以招架。

身子越来越沉,头脑渐渐变得昏沉,那条受了伤的胳膊已经分不清是痛多一点还是冷多一点了。

她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理智终究是战胜不了身体,意识逐渐昏沉下去,她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身后。并非是想象中的冰冷,反而是有一具温热的身子从后面环住了她,风卿婈错愕地扭头,对上少年满目的担忧之色。

明玉早已经被北冥翊指使着加快动作尽早上岸接应他们,而他自己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跟着风卿婈,随着她缓慢地在茫茫大海中游行。

天大概已经亮了,有淡淡的光晕透过海水透射下来,五彩斑斓的光芒照耀在少年身上,他身后是大朵大朵的海中水母,这种类似一把伞的东西,有最美丽的外表,却据说也最毒。

而少年此刻比之那些美丽的水母,更为耀目,好似一幅绝美的画。

风卿婈微微眯起眼睛,她此刻脑子里有些混沌,怀疑自己是否是出现了幻觉,不由朝他伸手过去。

北冥翊握住她的手扯开自己胸口的衣服,将她的手摁到自己炽热的胸口处,她已经冻到麻木的手有了一丝知觉。

风卿婈微微瞪大眼睛,下一瞬,少年将她紧紧抱到怀里。

她浑身冰凉,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可两个人这样紧密相连的抱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却有了丝丝暖意,风卿婈心脏在混沌中跳的飞快。

不知过了多久,北冥翊才松开了她,他手搂住风卿婈要,龟速往前游走。

天边日光大亮之时,终于抵达岸边。

“殿下!”

“郡主!”

他们俩这一程异常地缓慢,明玉上岸后回了知府府找长风返回来,还不见他们的身影。

二人正着急着准备下水去找他们,水波晃动间,北冥翊的身姿从水中浮现。

明玉大喜,赶紧扑过去从北冥翊手中捞出了风卿婈,风卿婈已经半昏半醒了,倒在明玉怀里看着北冥翊上了岸,一颗紧绷的心才算是松懈下的。

一松懈下来她就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之时,头晕耳鸣,眼皮重若千金,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把眼睛睁开。

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少年,他还穿着那套黑色衣服,头发略微凌乱地贴在脸上,满面倦容,眼角腥红,稍显狼狈。

纵然狼狈,却也无损精致的容颜,反倒更添几分孤苦伶仃之感,让人一看就怪心疼的。

双眸晦暗不明,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发出灼灼光彩来。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他口气失了一贯的从容,有些急迫地问。

浑身上下就没哪里不疼的,似乎是因为浸了凉水的原因,导致现在他觉得连骨头缝里都在隐隐作痛。

然面上却是摇了摇头:“都挺好的。”她忍着痛,动了动受伤的肩膀:“嘶!我这肩膀没费吧?”

“伤到了筋骨,要好好养着才行,你别动。”少年抓住她手,拧着眉头说:“昨日你为何要将我推开?若你不将我推开,你自己就不会分心,被刺中了。”

就你这样子,我倒情愿刺在我自己身上,刺在你身上,还不知道让我得多担心呢。

风卿婈呵呵一笑:“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当时就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过是伤到筋骨而已,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好好养着,百天过后自然也就好了。”

话虽如此,少年眉头却皱的越发深刻。

风卿婈看着他精致无瑕的面孔,忽然想到昨日在水中的一幕。

临近昏迷的自己,少年紧紧抱住她之时炙热的体温,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能将面前的少年与当年那个年幼乖巧的小徒儿联系在一起了。

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与想法。

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当他是当年的小徒弟……

风卿婈头疼的很,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将另一只手从被北冥翊手中抽了出来,语气疏离:“殿下,你也不用自责了,毕竟你我是盟友,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自己一人也不好成事啊。”

话里话外皆表明自己救他只是因二人是盟友的关系,别无其他的想法。

少年光彩灼灼的帽子黯然了一瞬,盯着她手面庞不说话。

过了片刻,他走了出去。

风卿婈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少年却又端着个托盘走进来,香气四溢的米香味传来,是一碗熬的软糯粘稠的肉糜粥,还有一晚散发着苦涩味的浓药。

北冥翊将托盘放下,从托盘里拿起那碗粥,轻轻舀起一勺,吹温了送到她唇边:“你一天未进食,先喝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