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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鉴长一智,风卿婈早就不是刚重生那会儿的风卿婈了。

她如何看不出来,北冥翊这样子,就是来博取她的同情心。

但谁叫她吃这一套呢,谁叫她狠不下心来,谁叫她拿北冥翊无可奈何呢。

明知道北冥翊的做法,却还是忍不住心软成一潭水。

唉。

风卿婈微微一笑,说:“我会好好安抚的。”

北冥翊的确是将自己的痛楚表现出来,可真当卫矛处理起他伤口的时候,看着他额头上因为隐忍而绷起来的青筋,根本不用他装,风卿婈就不忍直视了。

她咬着牙,紧紧抓着北冥翊道手,看不得他如此受苦,忍不住催促卫矛快点儿。

实在是伤口过于骇人,一片血肉模糊中要仔细清理还要撒药粉包扎,不是简单的一件事儿,卫矛想要加快动作也快不了。

一块块被血水打湿的棉麻,一盆盆血水往外不停地端出去,血腥味扑鼻,北冥翊的闷哼声一声比一声重。

卫矛额头有薄汗浮出来,时间过得异常的慢。

等卫矛给北冥翊包扎好,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

北冥翊更是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是从汗水里被打捞了出来一样。

风卿婈松了一口气。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待止痛散起效可能还会疼一会儿,殿下切记不要动,更不要却碰伤口。”

卫矛叮嘱了一句,擦了擦满头的汗,才告退下去。

风卿婈给北冥翊擦汗。

北冥翊轻垂着眼帘,气息不匀,惨白的面色因为热意而透出一丝红来,说:“好热。”

风卿婈去打开了窗户。

见到跪在烈日炎炎下的羽行,目光担忧地在往里面张望。

“殿下如何?”

“无碍。”

羽行神色难辨的低下头,正午时分,烈日笼罩在羽行身上,他一张脸被晒得充血。

风卿婈收回目光,忽然眸子微微浮动,又看向羽行,问他:“殿下没让你跪着。”

羽行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说:“我冒犯了殿下,惹得殿下生气,在此请罪。”

“所以你是承认自己对我出言不逊有错了?”

“并非。”羽行猛然抬起头来,盯着风卿婈:“我忠言逆耳何错有之?我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都是为了殿下好!我惹殿下生气是一码事儿,与你,也是一码事,不能相提并论。”

“呵。好一个忠言逆耳。”风卿婈抱胸:”你虽然口口声声称是为了殿下好,可我听你的的话,还是因为殿下没听你的‘忠言’而有怨气,你自小对殿下忠心耿耿,此刻却因为我而对殿下生出了怨气,所以你心中不安,才跪在这烈日底下请罪是吗?”

“你!”羽行瞳孔猛缩,心中的想法被识破,一瞬间大怒:“你休要胡言!”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你要狗急跳墙了?”

风卿婈嘴角牵起鄙夷的弧度:“可惜,你只是一介侍卫,我才是东宫的女主子,只要你们殿下不费我这个太子妃,你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无济于事。”

羽行磨牙,紧握的拳头嘎吱作响。

风卿婈哼了一声,说:“你既然爱跪,就且跪着吧,只盼望到了待会儿,不要跟那泥捏的一般倒下平白惹人笑话。”

说完这话,她也没去看羽行气急败坏的表情,转过了身。

面上那副恃宠而骄的得意表情瞬间消散。

“方才和谁说话?”

窗户与床榻隔得远,北冥翊听到了她的声音,却并未听到她具体说了什么。

“羽行。”

风卿婈告诉北冥翊羽行就跪在外面请罪。

北冥翊眸光沉了沉:“羽行这些年,是越发厉害了,我总念着他自小跟在我身边的情分对他一再忍让,他却一再……”

“可羽行对你,是忠心耿耿的。”风卿婈盯着北冥翊黑沉沉的目光说:“殿下,我敢说,你身边还没有比羽行更对你忠心耿耿的人。”

北冥翊沉默:“婈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殿下不要因小失大,羽行对我敌意满满也是因为殿下你,若要处罚他,也是由我来,而非殿下你替我出头。”

“这是在东宫,你是我……”

“殿下!”风卿婈眼皮一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想让我背负上一个红颜祸水的声名吗?”

北冥翊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羽行虽然是个侍卫,却又不止是个侍卫。

北冥翊盯着废太子的名号,许多不能出面的事儿就由羽行替代他。

羽行在外替北冥翊说话办事,极有号召力,若仅仅因为羽行对她出言不敬而处罚羽行,让宫外那些依附北冥翊的臣子作何感想?

他们难道不会会觉得自己追随的主子是个为了女人而不分轻重之人?就算是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忠臣,他也可以不留情面的处置。

“若殿下处置羽行,此事件传到宫外人耳中,他们不会觉得寒心么?”

北冥翊双拳紧握,沉默地看着她:“那依你之见,我的下属对你如此,我却要视而不见么?我若要当一个仁义的主子,就得当一个连自己妻都无法保护的丈夫么?今日我为一个羽行让步而罔顾了你,他日我就更能因为其他人而如法炮制。”

“殿下……”

“这二者之间,我只想当后者!我不想你受委屈。”北冥翊一把抓住风卿婈的手:“那些人的拥护与支持,根本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北冥翊手指紧缩将风卿婈的手抓得很紧。

他的坚定与直白的狂热令风卿婈诧异,尤其是眸中不顾一切的偏执,有近乎疯魔的迹象。

风卿婈心惊肉跳,浑身一寸寸冷下去。

“北冥翊!”风卿婈嗓音透出丝丝冷厉:“你在说什么胡话?那些人的拥护不重要,那么这么多年来,你所筹谋的一切为什么?北冥家的江山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你说这些话,对得起你一国储君的身份?”

北冥翊顿住。

风卿婈深吸一口气,说:“古往今来,昏君与妖妃的事情发生的还少么?殿下要以此为戒,刚才那样的念头,更是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