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十河存保则与安见宗房所率的河内兵展开了拉锯,十河存保是十河一存之子,继承了鬼十河的勇猛,他率领赞岐兵绕到河内兵侧面发起突袭。安见宗房猝不及防,部众陷入混乱。
一名赞岐兵的长枪刺穿了他的坐骑,安见宗房摔落在地,慌忙爬起,挥刀斩杀两名靠近的赞岐兵,才勉强稳住阵脚。双方在麦田里展开混战,扭打在一起,有的用太刀互砍,有的用短刀刺向对方甲胄的缝隙,有的甚至抱着敌人滚进泥水里,用牙齿撕咬对方。
春日的麦田,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畠山高政站在本阵,看着前线的胶着战局,心中渐渐焦虑。根来众的铁炮声越来越稀疏,他派人去询问,得到的回报却是铁炮哑火无法发射。“废物!”畠山高政怒喝,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让安见宗房与汤川直光两部收缩阵型,死守!”
战斗持续到正午,雾气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战场上,照亮了满地的尸体与鲜血。三好军的分路进攻虽未彻底击溃畠山军,却已让对方伤亡惨重。纪伊众死伤近千,大和众阵型散乱,河内兵也损失了数百。
而三好军虽也有伤亡,却凭借人数优势,不断投入新的兵力。
最致命的是,畠山军的铁炮彻底哑火了。根来众反复擦拭炮膛、更换火药,却只有零星几门能发出声响。一名根来众僧兵急得满头大汗,将铁炮对准冲来的三好兵,扣动扳机,却只听到咔哒一声空响,随即被三好兵的太刀劈中头颅,脑浆与鲜血溅在炮身上。
杂贺众见状,纷纷扔下铁炮,拔出短刀抵抗,却根本不是三好武士的对手,很快便死伤一片。三好长庆站在高台上将战场情况揽入眼底,见时机成熟,当即下令:“松永久秀、内藤宗盛,率丹波所部投入中路!三好义兴,准备率旗本发起冲锋!”
松永久秀与内藤宗盛率领八千丹波兵,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畠山军中路。这些丹波兵擅长山地作战,虽在平原稍显笨拙,却胜在脚力十足。他们分成左右两翼,夹击散乱的大和众。长刀刺穿身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名大和兵甚至被三柄长刀同时刺穿,身体悬在半空,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在泥泞里。
内藤宗盛亲自斩杀数名大和众武士,对方的首级被他挑在长枪上,高高举起,大和众见状,阵型崩溃,纷纷向后逃跑,却被紧随而来的丹波兵追上,一个个砍倒在地。畠山高政见中路危急咬牙下令:“旗本队,跟我冲!”
畠山高政率领两千旗本,向着投入战场的松永久秀丹波兵发起冲锋。这些旗本是畠山军核心,装备精良,战力强悍,很快便与丹波兵展开激战。畠山高政的太刀如同闪电,接连斩杀数名丹波兵,却被松永久秀盯上。
松永久秀手持一把备前长船太刀,从侧面偷袭,一刀砍中畠山高政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畠山高政忍痛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中,松永久秀的肩部也中了一刀,却依旧死死缠住畠山高政,不让他支援中路。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右翼传来一阵骚动。汤川直光被讨取战死。这名死心塌地追随畠山高政的武士,在与三好长逸的战斗中,被一名三好武士从背后偷袭,太刀从上方劈到了他的后脑。
汤川直光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当即轰然倒地,随即被割下首级举起示众。他的部众见主将战死,瞬间失去斗志,纷纷扔下武器逃跑,有的甚至自相践踏,不少人掉进河流里被水冲走。
杂贺众见汤川直光部溃散,也跟着逃跑,右翼彻底崩溃。
右翼崩溃如同推倒了的多米诺骨牌,迅速蔓延到整个畠山军各阵。三好义兴见时机已到,率领五千朱红色甲胄的旗本,向着畠山高政的本阵发起总攻。这些旗本队是三好家的王牌,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武士,他们组成密集的冲锋阵,如同红色潮水涌向畠山本阵。
“拦住他们!”畠山高政嘶吼着,试图组织抵抗,却发现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一名旗本武士冲破防线,太刀劈向畠山高政,他慌忙格挡,却被对方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太刀险些脱手。
就在这时,又一名三好家旗本从侧面袭来,畠山高政躲闪不及,腿部中刀,剧痛让他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大人,快走!”身边亲兵拉住他的马缰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畠山高政看着眼前崩溃的战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终咬牙下令:“撤!”他调转马头向着高屋城方向逃跑,身边亲兵紧紧跟随。主帅逃跑彻底点燃了畠山军的溃逃浪潮,纪伊众、河内众、大和众纷纷扔下武器,向着四面八方逃跑。
有的试图渡过河流,却被三好军的弓矢射杀在河中;有的躲进教兴寺,却被三好军包围,最终全部杀死;有的跪地投降,却依旧被三好军斩杀。战国的战场,从来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
三好军趁势掩杀如同狩猎般收割着溃兵生命。安宅冬康率领一门众追杀河内兵,太刀挥舞间,人头滚滚;三好长逸追击汤川直光残部,沿途尸体堆积如山;松永久秀与内藤宗盛则包围教兴寺,将躲在其中的杂贺众全部斩杀,鲜血染红了寺院的石阶,连佛像上都溅上了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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