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云抽泣着断断续续继续说着,
”从那以后起,我恨死了学校里那些戴红袖章的,尤其像你们这种大院子弟的头头,成天就是要打倒这个,攻击那个,口口声声说为了‘歌命’,大字不识的几个人,这算哪门子‘歌命’,最后又革了谁的命?
啊!!!”
近乎歇斯底里吼着……
“呜呜呜呜……”
钟跃民从自个兜里取出一手帕,递上去,
“擦擦吧,蒋碧云,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父母……”
“你不用安慰我”,蒋碧云接过人手里手帕,擦了擦脸颊,道:
“我这心早就冰冷坚硬,谁都伤害不了它。”
“那你咋还哭了呢?”
钟跃民嘴欠欠的秃噜一句。
姑娘眼神狠狠瞪过来,
“别别……”钟跃民忙摆手,“开玩笑,开玩笑呢,
那个蒋碧云,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一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我呢也不怎么会安慰人,但我还是要说上几句,凡事都往前看,乐观一些,我相信你父母在天之灵,肯定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的。
别把自个封闭起来,这人啊,不能一个人就那么闷着,时间长了,没病都能给憋出病来,其实有时候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得过且过,难得糊涂,或许这日子就会轻巧不少,你说呢?”
蒋碧云道:
“你意思我跟你一样,摆烂人生,撑死上一顿,下一顿不知在哪着落,你觉得这日子会变得轻松?”
钟跃民道:
“所以我说你活得太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没错,但过分担忧未来的事情,那就是没事给自个找事。
那话怎么说来着?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随着心走,不用太忧虑未来,真的!”
蒋碧云看着钟跃民,有个三四秒才道:
“钟跃民,这就是我们普通家庭孩子跟你们大院子弟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