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到处都湿哒哒的,让人的心情都开始焦躁不安。
上官靖羽上次大闹相府,如今整个相府都安生了不少。上官凤忙于捉拿刺客。成日不见人影。
芙蕖刚刚备好晚膳。素颜便急急忙忙的进门,“阿靖,你帮我,陪我出去一趟可好?”
上官靖羽放下手中的《金刚经》,略带不解的望着她,“何事这般焦急?”
“有人要封了食为天,我想让你帮个忙。”素颜怒不可遏。
“为何要封了食为天?”她想起重锡。瞬时起身。
素颜摇头,“我哪知道?你是相府千金,好歹给我壮壮胆。是朋友,可不许拒绝。”
上官靖羽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想了想,她收起《金刚经》,深吸一口气才道,“那走吧!早去早回。”
素颜于她有救命之恩。这么久相处下来,素颜的古道热肠,她是最钦佩的。没有官宦人家的俗气,尽显落落大方,自由自在。
而这些,曾是她毕生渴求的,只是从未得到过。
等到处置了暮雨,等到致远能独当一面接盘父亲的一切,等到……她顾自低头一笑。到那时,她应该可以一身轻松,从此青灯古佛吧!
人世太累,难寻一片净土。
放不下爱与恨,不如放下自己。
换上男儿装,一行三人从后门离开。
外头小雨绵绵,所幸无碍于行。
上官靖羽端坐车内,一语不发,神情显得有些淡漠。
车外,素颜一声“到了”,上官靖羽便掀开帘子,当下愣在当场。这哪里是什么食为天,顶上斗大的花牌处,挂着清晰的“眠月楼”三个字。
“这是……”上官靖羽蹙眉,“青楼?”
素颜笑着拽她下了马车。“没错,是青楼,而且是东都城最繁华的青楼。这里的姑娘一个个如花似玉,多才多艺,保管教你满意!”估岁引亡。
芙蕖咽了咽口水,“素颜姑娘,你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小姐身份尊贵,岂能来这样的肮脏之地?”
“脏?嫌脏你就在外头等着!”素颜不由分说拽着、还在犹豫的上官靖羽往里头走,边走边道,“谁家的清白姑娘愿意来这里,卖身、卖艺还卖笑?日日看人脸色,强颜欢笑的度日。若非逼于无奈,谁不想在家,安安稳稳的做个家妇?”
闻言,芙蕖无言以对。
“芙蕖,里头人多眼杂不太方便,你在外头等着就是!”素颜看出芙蕖脸上的畏缩之意,快速拉着上官靖羽入门。
上官靖羽来不及拒绝,已被带入眠月楼。
刚刚进门,就见眠月楼的当家妈妈快速过来。年过四旬的女人,风韵犹存。历经风尘的脸上,笑得花枝乱颤,上官靖羽唯恐她的厚粉一笑就掉。
“素颜姑娘!”妈妈一眼就认出了素颜,竟表现得极为恭维,甚至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您可是好久不来了。”她下意识的往素颜身后看了看,“公子没来?”
见素颜不答,急忙赔笑着将视线转到上官靖羽身上,“这位公子是……”
“废话少说,老地方。”素颜一把推开她。
“好嘞,上座上座!”妈妈亲自引着二人去了二楼的雅间。
待关上门,看一眼略显局促的上官靖羽,妈妈那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道,“公子好面相,这东都城里的男人,妈妈我也是见得多了,可像您这样唇红?白的绝色男子,倒是少见。”
素颜坐定,“去找几个姑娘过来,成色要好。明白吗?”
妈妈一声,“没问题!”便快步出门。
望着妈妈快速离去的背影,上官靖羽一把握住素颜的手,“你带我来这干嘛?不是说食为天出事了吗?怎的你还有心思……”
话未说完,便有两名容色极好的女子走进门来。
妈妈谄媚笑道,“这两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包公子满意。”手一挥,“春花、秋月,可别怠慢了贵客。”
闻言,那两名妖娆的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官靖羽身边,亲昵的唤着“公子”。
素颜手一摆,妈妈恭敬的退出房门。
“不是,我……”上官靖羽浑身毛孔直立,那两名女子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惊得她恨不能逃出房间。
她是相府千金,自小受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纵然平素威风八面,亦能不怒自威,但这样的风花雪月,她委实消受不起。
“公子,喝酒啊!”身着蓝衣的春花端着酒,直往上官靖羽的唇上凑。
秋月则开始为她加菜,笑得腼腆而绝美。
若上官靖羽是个男子,想必难逃花劫。奈何她也是个女儿身,被两个女子这样缠着,她是欲哭无泪,只能向素颜投以恳求的眼神。
素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道,“好了好了,让公子看看你们的本事。免得教人以为,咱眠月楼的姑娘,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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