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拢了拢衣袖,轻声叹息道:"姑娘何必执着?老身方才就说过,玉玺早已——"
"沉入运河?"
宝音公主突然打断她,缓缓抽出了腰间那把百炼横刀。
她抽取横刀的速度并不快,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刀身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随后她拖着到朝着萧皇后缓慢走去。
这位在历史上都留有传奇之名的萧皇后,此刻却在宝音公主步步紧逼的刀影下,第一次露出了动摇之色。
“那些废话和无聊之语,就不要再多说了。我之所以开门见山地让你交出传国玉玺,是觉得您是个聪明人,加上现在情况这么特殊,能够节约一些时间,就节约一些时间,毕竟我们双方都需要一些时间离开。”
这句话说到后面,宝音公主的声音就越来越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目光如刀锋般扫向萧皇后。
“只不过现在来看,萧娘娘是铁了心要与我们周旋到底了。”
“本来,见大家又都是女人,想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直接一些,可你偏偏要把我当傻子,那我也只能让你看看,草原上的鹰,是怎么啄开藏着秘密的壳。”
宝音公主话音未落,长刀突然脱手,如一道寒芒钉向萧皇后。
“啊......”
一声刺耳且凄厉的尖叫骤然响起,声音中包含的恐惧、不甘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却并非出自萧皇后之口。
长刀擦着萧皇后的耳畔,深深钉入她身后,瘫坐在地上的杨政道双腿之间。
刀身震颤的嗡鸣中,这位在突厥当了多年傀儡皇帝的杨政道,差一点就尿了出来。
就连萧皇后本人,也以为那柄抛飞的横刀,是奔着她而去,吓得她紧紧闭上了双眼。
等到刀锋带着尖锐的呼啸,划过她的耳边,睁开双眼的妇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宝音公主这一刀,竟然不是她。
只不过还不等她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杨政道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声,已经响彻整个大殿。
萧皇后闻言猛地望去,就看见坐在地上的杨政道两腿之间,插着刚才从她脸颊边飞过去的横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想用政儿要挟我?”
萧皇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保养得宜的面皮上第一次爬满真实的恐惧与后怕。
长刀将青砖插出三寸深的裂痕,飞溅的石屑在杨政道的锦袍上落的到处都是。
只是,此时的他,却无心顾及这些旁枝细节。
宝音公主缓步上前,靴跟碾碎翻倒在地上的鎏金香炉,香灰在烛光下划出诡异的弧线。
宝音伸出那只纤细却蕴含力量的右手,将插在杨政道双腿之间的横刀猛地拔出,刀锋与青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杨政道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朝着萧皇后所在的方向恐惧的喊道。
“祖母,救我,我还不想死!"
对于萧皇后的话,宝音公主并没有立马回答。
她脚步轻盈地来到杨政道的身后,左手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抹过刀刃,拭去上面沾染的尘土。
整个人优雅的如同去赴一场盛大的宴席。
她的目光,始终锁在萧皇后脸上,唇角微微上扬,脸上却不见半丝笑意。
"要挟?"
宝音轻声道,声音如同冬夜里的寒风,"萧娘娘,您错了。"
她忽然半蹲下身子,左手轻轻环抱住杨政道,像是热恋中的小娘子拥抱她的郎君。
只不过,她右手上冰凉的刀锋却在此刻抵在了杨政道的咽喉上。
锋利的刃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没有一丝恋人的柔情,只有赤裸裸的杀意。
"记住,这不是要挟——"
宝音公主微微偏头,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兴奋之意,"这是选择。"
"您也可以选择继续装糊涂,看着他血溅当场。"
说完,她手腕稍稍用力,杨政道的脖颈上立刻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而在喉咙处传来刺痛的瞬间,杨政道浑身剧烈颤抖。
一股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一股死亡的寒意顺着刀锋爬满四肢百骸,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神的气息。
此刻的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什么复国大业、什么帝王尊严,在脖颈间那道冰冷的刀锋下都化作了齑粉。
他像个婴儿般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祖母,救我,你不是要向唐军投降吗?反正玉玺迟早都要交出去,给他们便是...给他们便是啊!"
杨政道声嘶力竭的哭喊在殿内回荡,他拼命扭动身体,却被宝音公主牢牢箍住。
宝音公主看着杨政道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萧娘娘,看样子,您这心肝宝贝孙子的胆量,可比您小多了。”
说话间,她手腕轻转,侧过横刀轻轻拍了拍杨政道的脸,一脸挑衅地说道,
“再不说玉玺下落,下一刀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