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齐雅韵所料,周泽年明显僵住了,思索后才开口想要拒绝小皇帝,但话还没说出口小皇帝就在他怀里打滚,佯装哭泣开口:“呜呜呜齐不齐真是大齐最惨的小孩,泽年哥哥想要拒绝这么惨的齐不齐吗?”
周泽年一僵,感受怀里几乎要抱不住的小皇帝,不知如何开口了。
正当事情僵持住的时候,秦寻雪冷笑一声,倒是没掩饰声音,一传到小皇帝耳朵里,便成功惹得周泽年怀里的小皇帝也浑身一僵。
“回来坐着。”秦寻雪声音算不得多温和,倒也没什么责备的意味,只是很平静,却压迫感十足,“这并非是什么大事,若是八皇子去盯着了,云夏倒是没事做了。再者,这可是齐不齐自己的功课,哪里有让人盯着的道理。”
云夏:……虽然是自己的差事,但是总觉得这话不对劲。
云夏垮了脸,对上秦寻雪的眼神,难得有些挂不住笑。秦寻雪轻笑一声,倒也没过分为难云夏。
小皇帝悄悄从周泽年怀里抬起头,对上母后洞悉一切的眼神,秦寻雪的话满是纵容,却不容他拒绝:“回来坐着吧,再不回来,母后身旁的位置该给谁呢?给雅韵姑姑?”
小皇帝哑然,灰溜溜跑回母后身边,明白母后大抵是知道他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出了。
哎。小皇帝张开嘴,啊呜一声吞下母后递过来的小白菜,有些哀怨地想着不该试探母后的,居然压着他吃青菜。
秦寻雪捏着玉箸,轻飘飘向呆愣愣的周泽年投过去一个探究的眼神,示意人不必拘谨。
前头被小皇帝冲到怀里的举动弄得脑子转不动的周泽年回过神来,朝秦寻雪微微一笑,温润如初。
“真能装。”齐雅韵嘟嘟囔囔的,声音算不得大,仗着周泽年未曾习武听不见她的声音倒也没怎么过分掩饰。
坐在身旁的秦寻雪扫她一眼,藏在桌下的腿轻轻扫了她一下,语气冷淡:“食不言寝不语。”
“……你还在意这个?”齐雅韵不可置信。
“如今在意了,”秦寻雪微笑,“大齐境内如今最尊贵的雅韵郡主不愿嫁人,也不愿出宫,打算和陛下住在宫中一辈子?那便要守宫中的规矩,收一收懒散的天性。”
说的是“陛下”而非她自己。
“……你讲讲道理,”齐雅韵没刻意压低声音,“如今永橡已经是世子了,那瀚王府不就是我家了吗?要不是你扣着我,我现在就能回瀚王府。”
秦寻雪慢条斯理咽下口中的食物,抬起眼看着她,眼里的嘲讽倒是显而易见:“据我所知,瀚王如今身子强健,倒是瀚王妃小罗氏身子衰败了下去,瀚王如今已经抬了第四房良妾入府了?那些个良妾同瀚王妃斗得个天昏地暗的,如今瀚王府确实都留给了瀚王世子,但世子都不回府沾染这些晦气事,甚至郡主的好妹妹都不怎么在府中呆着,因着雅韵郡主确定要这个时候回去,去染上一身腥臊?”
罗家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齐雅雯身上,如今的瀚王妃不过是个弃子。也难怪那些良妾敢仗着瀚王的偏心骑到瀚王妃头上去。王妃可是入了宗牒的,历来便没有这种活腻了的,敢骑到王妃头上去。如今良妾们行事这般明目张胆,大抵是瀚王找了些好拿捏的,故意闹给秦寻雪看的,借此替齐雅韵出气,向秦寻雪投诚。
偏偏齐雅韵只觉得一阵恶心。过去,如今的瀚王妃也是这般在她母妃面前耀武扬威的,如今情景重现,她只会觉得瀚王太恶心。
“兵行险招,结果是步臭棋。”秦寻雪见她面色不断变化,便知齐雅韵想通了一切,最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这样的话评价瀚王。
“……果然不能提他,倒胃口。”齐雅韵冷笑,“好了好了你赢了,太后娘娘果然算无遗漏。那可否召永橡入宫一趟,我想见见他。已经好些月没见着永橡了,也不知那孩子如今有没有瘦了些。”
小皇帝弱弱举手:“齐不齐可以帮忙的,若是母后召见瀚王世子,王室宗亲会害怕的,真的。”
秦寻雪召见瀚王世子对那些个王室宗亲而言可不是什么好讯号。皇室里难得有心眼子不多的,秦寻雪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前些年才打压过他们,一个个召进宫中敲打,不服气的甚至体验过秦寻雪飞快出鞘的的剑横在脖子上的感觉。
若是秦寻雪下旨召见瀚王世子,被秦寻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探子将这件事传给王室宗亲们,大抵是要把人吓破胆的。
秦寻雪望过去,仔细打量了小皇帝一番:“我同意了吗?”
小皇帝紧张地坐直了。齐雅韵翻白眼,还没开口,便听见坐在那头的周泽年温柔开口:“若是娘娘不同意,郡主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齐雅韵:显着你了。
小皇帝反应过来,仗着自己如今还没吃多少东西,往秦寻雪怀里一钻,秦寻雪嫌弃地啧了一声,到底是没松开手,牢牢将小皇帝抱在怀里。小皇帝嘿嘿笑了两声,在秦寻雪怀里转了个身,光明正大地坐在秦寻雪怀里看着桌子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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