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算不得重,也只能算是入门级别的剑,许是玄阳帝念旧,好好收藏了起来,倒也保存良好。秦寻雪才不管什么圣人遗物,用起来顺手便从宝库里拿了出来。毕竟她又不是大齐皇室的后代,要真是薛家的剑,秦寻雪用起来就更没什么压力了。
此刻,周泽年拿着剑,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好好地抱着剑,歪头望向秦寻雪,显得有几分无辜清纯。
齐雅韵一阵头疼:完蛋了,习武之人哪里会把随身的佩剑丢给别人,秦寻雪真是个疯子。
秦寻雪不善用剑,十八般兵器中她最擅长的是双刃,双刃近身倒是好作战,但她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好似不愿让人知晓此事,故而秦寻雪离宫基本上剑不离身。
谢琳芸也略有诧异地看着秦寻雪,语气有些迟疑:“阿寻,可是把剑丢了出去?这可真不像你。”
秦寻雪闷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冷淡:“你要是还想跟我回宫见你的兄长和齐不齐,就把嘴闭上,这人不是你能沾染的,懂吗?”
周泽年眼睛一亮,乖乖抱着剑,眼里全是亮晶晶的欢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这并非他第一次被秦寻雪这般维护,但无论第几次听,他都很喜欢秦寻雪维护他的模样。
真想把阿寻藏起来。周泽年的眼里全是痴迷,此刻的想法和远在京都的白木熙不谋而合。
秦寻雪才不知道周泽年脑子里有什么黑暗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尚且还不能理解何为喜欢,把谢琳芸放出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对付白木熙,还打算和谢琳芸聊聊,她到底喜欢齐峥什么。
毕竟在秦寻雪眼里,齐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是个很合格的工具人。
当初齐峥入主东宫,成亲后秦寻雪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掌管东宫一切。偏偏齐峥第二日便迫不及待抬了谢琳芸进门,虽许的是侧妃之位,但开的是正门,十里红妆,比起前一日迎娶太子妃也差不了多少,足以见其诚信。
只可惜,那场婚宴上只有两位“新人”是开心的。秦寻雪那日穿了一身白衣,倚着东宫游廊的柱子发呆,觉得玄清帝应该会气到把弹劾齐峥的折子都摔了。好无趣。齐峥这辈子也就勇敢了这么一次,真是可笑。
来往的宾客算不得多,毕竟谁也不敢得罪秦谢两家,谢逸背着谢琳芸出门的时候脸都是黑的,秦寻雪看得真真切切的。故而秦寻雪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总有人为了情情爱爱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纵然秦寻雪对权势和感情都不感兴趣,但她并非不会权衡利弊,并非不知权势的诱人之处,齐峥拼死拼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帝王之位。结果为了一个谢琳芸,不惜违抗玄清帝。
若非秦寻雪和玄清帝之间有约定,齐峥的太子之位能不能留下来也未知。或许,正是因为齐峥知晓她和玄清帝之间有约定,这才敢许诺谢琳芸。
再怎么说齐峥也是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但也没超出秦寻雪的计划。谢琳芸怀上齐峥的长子的时候秦寻雪比齐峥都还高兴,这就意味着,齐峥这条命可以要也可以不要了。
在秦寻雪眼里,齐峥是个哪里都烂的人,偏偏谢琳芸爱惨了齐峥,两人之间互相许下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秦寻雪听得真切,也觉得可笑。
就算如今知晓自己对周泽年存了些不同的心思,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像谢琳芸那般,赌上一切去求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分。
如今,秦寻雪抬头望向谢琳芸,做了最后的警告:“若是想见陛下,你最好安分一点。谢氏,你的兄长为了你当初的滔天大罪,如今还是不能离开暗卫营。”
齐雅韵默默翻白眼。好大一口锅。谢琳芸当初什么也没做,甚至为了让齐峥安稳下葬不惜献上齐不齐,到了秦寻雪嘴里,好像是谢琳芸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再者,谢逸不愿离开暗卫营,那是因着小皇帝年幼,还未在暗卫营中挑选自己的贴身侍卫。毕竟谢逸只是在暗卫营办公,又不是被困在了暗卫营。
偏偏谢琳芸当真对谢逸心怀愧疚,谢逸当初确实是为着她受限于秦寻雪。
如今,谢琳芸缓过神来,低低地应了一声:“阿寻,我知晓了。如今,阿兄过得如何?”
秦寻雪瞥一眼齐雅韵,示意该她说话了。
齐雅韵:……怪不得带我来,原来是让我来给人洗脑来了。
齐雅韵清清嗓子,上前一步,拉着人往旁边走了几步,低声同人交谈了起来,声音很低,秦寻雪没刻意去听,反而转身上了马车。
周泽年犹豫了一会,随即随着秦寻雪一同上了马车,低着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问些什么?”秦寻雪倚着窗,神色冷静。
秦寻雪不擅长察言观色,但不代表她是傻子,周泽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在谢琳芸面前说,这便是有话要同她单独说。正好她带着齐雅韵来也存着让齐雅韵利用谢琳芸对谢逸的愧疚的心思。纵然说服了谢逸闭嘴,但谢逸自然不会配合她利用他嫡亲的妹妹,齐雅韵来做这件事刚刚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