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人受镇魔司后人所害,你愤愤不平,如今地位易转,你却希望自己在意的驭鬼者传承成门阀势力,你说可笑不可笑?”
赵福生毫不客气的反问。
“……”
许婆婆当即一滞,接着面现狼狈之色。
她被赵福生说得哑口无言,有些恼怒,却不知如何回话,最终冷冷‘哼’了一声。
“大人好利的一张嘴,我也说不过你。”
赵福生笑了笑,也不与她争口舌之利。
“杜美人开腹取子,是由谁动手?”她问道。
许婆婆也极有默契的掠过这一话题,说道:
“事发当天,由张允中守门,臧君绩大人在宫内等着接引胎儿,我跟——”
她目光转向乖乖蹲坐在赵福生身侧的小孩身上,眼里闪过怜爱、愧疚之情:
“我跟阿驭一起。”
“阿驭?”赵福生重复了一声,谢景升也瞪大了眼,盯向这孩子,眼里露出不敢置信。
“有什么不对吗?”
许婆婆察觉到众人脸色的变化,警惕问了一声。
赵福生摇头:
“没事,只是想起一桩事情。”
许婆婆不大相信,但是她此时也懒得去分辨赵福生话中真伪。
她说道:
“许美人对我有恩,这样的事情她不放心让其他人来干。”
临终之前,许美人拉着她的手,交待后事一般,请她帮忙照顾双生子,照顾杜家血脉,许婆婆一一答应。
“可最终我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我为美人剖腹取子,孩子出现的刹那,乾坤笔有了动静。”
张允中驭使的乾坤笔再次预言,此时的大汉非养育那双生子的适合之地。
乾坤笔提及:鬼母与双生子会永居地狱深处,镇守帝将臧氏。
“臧君绩说据乾坤笔之言,杜美人留下的孩子与他有缘,他想收养这两兄弟,我当然不允许。”
许婆婆那时遭遇剧变,心性偏激,她不相信镇魔司人。
那时她只是普通人,无权无势,脾性古怪。
“我那时想,我年迈体弱,也没甚本事,镇魔司如果真的敢出手来抢这孩子,我豁出性命不要,大不了死后厉鬼复苏,与他们拼命。”她恶狠狠的道:
“我濮阳人有的是血性与狠劲,就是鬼来了我也敢拼!”
她前一刻还在发狠,后一刻便痛苦道:
“可惜我最终也没有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