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翻进井里,张婉情轻车熟路不少,这个井还要偏很多,在山丛之间,没有茂盛的树林,依旧难找。
好不容易找到,飞行器被干扰,差点撞上旁边的小山峰。
舍了飞行器,落地,踩到沼泽,要不是反应快,鞋子都快陷进去了。
情况复杂。
入井,一对大眼凑到面前,她的心脏颤了几颤,反应过来,寒冰剑已经冲了出去,她连忙伸手把剑拉回。
“就你一个人?”
声音入脑,张婉情接受良好,点了头算回答,对眼前这条小龙扫视一遍,比古铤小了三倍多,身子小爪子小,只一条锁链锁在龙颈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未成年龙。
但声音不像是个小龙。
“你成年了吗?”请原谅她,她真的好奇。
没想到,龙炸毛了,全身的毛都立起来,让她想起猫咪。
“我成年了,我这样子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才不是小龙。”
张婉情分了一耳朵听着,心想这么容易炸毛,我接下来的话岂不是要上天?
“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我要你的命。”
牠呆了。
半晌,牠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是人吗?”
“你是在骂我吗?”
“不好意思,我只是单纯问你是否是人类,我怀疑自己见到了阎王。”
张婉情抿着嘴,暂且认为牠在夸我业务厉害吧。
看在牠即将死去,她好心实话实说地回答:“我不是人类。但曾经是人类。”
“你不是从下面上来的?”
“当然,不是。我单纯想要你的命。”
“人类进化得这么快的吗?现在已经是见面就说我要你的命了?从‘你吃了吗’跨得有点大啊。”
龙神情恍惚了。
张婉情拒绝再次回答,“你就说你有没有愿望吧?”
“就这么不耐烦?你要我的命,还不准我多说两句?这么霸道,曾经我那些善良的人类邻居都灭绝了吗?哦。对,你说你不是人类,我就知道不是人的都狼心狗肺,恶毒得很。”龙恨恨的。
“不好意思,你把自己骂进去了。”张婉情好心提醒,起码在她认为是好心,可就这么一句话,喷火龙变成水龙头。
不知道牠想到了什么,哭得挺伤心的,小小的龙身一抽一抽的,张婉情都害怕牠哭抽过去。
她没管牠,可能终于有人听见牠哭了,牠要哭个爽吧。支着手,神游天外去。
“我就说你们狼心狗肺吧,看到有人哭,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走神。”
谢谢,你的话让我回神了。
“蛇蝎心肠应该更准确点,当然我不蛇蝎心肠。你要我解释一下吗?狼心狗肺——”张婉情闭麦。
龙又哭了。
得了,这龙是水属性的吧。我上辈子应该不是什么神仙,也没有浇什么花花草草吧。
龙哭够了。
这回,牠像是哭着找到了记忆,开口就说:“我认得你,你是共产党。你果然不是人,活了那么久。”
张婉情懵了,自己不是从古代睡到的现代?自己脑海中,没有关于民国时期的记忆。自己记忆又缺失了?
“你还记得我?我当时具体是干什么的?”张婉情想问个清楚。
“我,我当初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好像和共产党关系密切。”多余的,牠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有用的信息。
她想吐槽,或许牠遇到的是和我相似的人,时间太久,混乱了。
算了,牠应该没有愿望了。
张婉情拿起寒冰剑。
龙当即直起身体,“好汉刀下留龙,我有愿望,等你完成了,不用你说我自己了断。”
终于说到正题了,张婉情放下剑,让牠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找一个人。”龙咬牙切齿,“你找到她了,让我喝她血吃她肉,我立马就死,一点不含糊。”
什么人这么深仇大恨。
“她叫冷梨,梨子的梨,又叫冷狸,狸猫的狸。她是个畜生,是狸子。”畜生两字咬得格外的重。
“我该如何找得到她呢?”
“找不到,你来当什么许愿瓶?”又成喷火龙了。
好的,她就不该多问那一句,她还以为牠能有什么鳞甲之类的方便她找人。
“她肯定还活着,她老家在天柱山,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可以先去天柱山看看,准能找到点她的消息。”
找的人是个精怪,还怕大数据搜寻不了,知道了老家,怎么着会有蛛丝马迹。
张婉情立刻动身前往天柱山。
在飞行器上,搜了下天柱山,石头裸露较多,绿植还挺茂盛的。她怀疑图片的真实性,一看是上世纪拍的照片。
站在天柱山上,还没从图片转换到现实,一块块石头冲击张婉情的眼球。
全是石头,没有一棵绿植。
黄的黑的,再没有多余的颜色,荒凉。
游客中心几字在时间的侵蚀下看不出原样,张婉情向上走去,指引木牌残破地倒在地上,依稀可见停车卫生间的标识。
整个地方,都是人类遗忘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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