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冷梨震惊看着张婉情。
张婉情和剪子一致指了指她手中的匕首。是它，都是它带我们进来的。
匕首挣扎：不是我啊，她诽谤我啊，她在诽谤我啊。
落在冷梨眼中，怎么瞧都是它要狡辩，被揭穿了要跑路。
冷梨使劲抓住匕首，“行吧，那你们……”张婉情拿起寒冰剑，剪子蠢蠢欲动，“来都来了，一起看看？”
匕首和冷梨：气抖冷。
“喏，还你。”欺负人不能太过了，张婉情把鞭子还她。
冷梨的眼睛唰地亮了，拿了鞭子说：“以后，”顿了下，“欢迎你再来这里玩。”
“我会的。”张婉情点头，噎得冷梨好久没说话。
走了一段幽暗小径，忽然见到一点亮光，越走越近，豁然开朗。
鸟语花香，翠绿山林，高矮木房。
有儿童欢唱歌谣：
七月七，八月八，山里找个胖娃娃；
九月九，十月初，族长带着搬新家；
胖娃娃，搬家家，狸子有了好地方；
族长好，族长妙，我们有了新人家；
不愁吃，不愁喝，多靠我们好族长。
张婉情侧目，冷梨碰了下鼻子。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歌谣这么羞耻呢？
“族长，族长回来了。”眼尖的儿童看见了冷梨大喊。
其他见了，一起喊了起来，哗啦啦地跑来。
“族长好，族长好……”
冷梨抱着一个个小孩，“你好，你好……你们好。”
“族长，旁边这漂亮小姐姐是谁啊？”
“来参观的，你们要对她礼貌哦。”
孩子们齐刷刷回答好。
“好了，你们玩去吧。”
交代好小孩，冷梨转身和张婉情说：“差点忘了我小孩了，我现在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吧。”
张婉情和她一块快步走过鹅卵石铺的路，到标着红色十字的房子。
房子外有人等着，看见冷梨，走上前，又警惕地看了看张婉情。
“来玩的，不用管她。小云呢？”
“已经正好骨睡着了。”听声音是打电话那个。
“哎，”听见睡了，冷梨停下步伐，“我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族长还是十八岁样子，怎么会说自己老了，这里的小孩都说你是姐姐呢。”
冷梨摇头，靠着椅子，“我真的老了，我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要是一年前，我听见小云出事，从外面到这里，就算有干扰，我也能很快到。可今天，我被打岔两次，差点忘了小云。”
“可能太累了？”
“不是，自从一年前，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他没接话，看神色像是回到那天的下午。
族长突然倒在地上，把所有人都吓着了，送了医院围着氿医师问原因。
体检出来，没有问题。众人才放下心。
如今族长再提，一块石头落在他心头，难受得很。
“族长，你回来了？”穿着白大褂的人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冷梨颔首，“小云没大问题吧？”
“她没问题，族长，你和我进来一下。”
冷梨眼睛转了一圈，不知道氿让什么意思。她跟着进了诊室。
张婉情耳力好，听了一耳朵。
“族长，这是你的体检报告。”
关乎隐私，张婉情封了耳朵，靠墙假寐。
耳朵关了，眼睛还没，眼皮盖着她都感受到旁边人的焦灼。张婉情只好睁眼看着他。
看见她搭理自己，他磨蹭会儿，语气还算友好地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族长不是说了，我来玩的。”
“我看你样子也不算是来玩的。”
为什么不像，张婉情真诚问着。
“你看着就很凶，不像我们同类。而且，要是真来玩，是族长的朋友，族长会提前和我们说准备好食物。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还挺有逻辑。
“放心吧，我不会来伤害你们的。”她来只是受龙委托，不是来伤害无辜破坏他们和谐氛围的。
“真的？你不会骗我的吧，族长总说我没长心眼，你最好不要骗我。”
这话太实诚，张婉情情不自禁笑起来，点评道：“你族长说的对。”
“你叫什么？”
话题转得有点快，张婉情不明白事情走向，疑惑了。
“我叫飞坡，我问你叫什么。”
虽不明白什么用意，她还是回答：“张婉情。”
飞坡又详细问了她的名字是哪三个个字。
问清楚了，飞坡晃了晃脑袋“我知道你的名字了。如果你之前说的要是骗我，我只要还活着都会找你的。”
好吧，谁说他没心眼呢。
一时无话，飞坡开口问了张婉情：“外面好玩吗？”
想起外面横尸遍野，丧尸乱行，张婉情说：“不好玩，你们是真正的世外桃源，这世界再也找不到像你们这样安好的生活环境了。”
“为什么？电视上有很多好玩的游乐场，吃不完的面包和牛奶。”
看着飞坡不谙世事的脸，张婉情没法回答。她不能在他面前描述外面的互相残杀，也不能说这样的惨象是人为创造的。
在来天柱山时，她旁听了卫斯理的审判。巧合中，她不知道金鹬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掺和了多少。
现在的局面是真正的人祸。
“行吧。”飞坡遗憾地说了一句，下一瞬，“我们族长很好的，要不是她，我们可能会被灭族。幸好有她，我们才有你口中的世外桃源。所以，无论如何，请不要伤害我们的族长。如果需要做什么，请来找我，不管什么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到，就算我当牛做马，就算我去死。”
他很郑重地告诉了张婉情族长对于他和他们的重要性，哪怕因此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感情沉重，张婉情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似乎不能给出承诺。
无措间，诊室的门开了。
两人的脸色在看见飞坡的时候转变得很平常。
飞坡瞧见两人，立马飞了过去，“族长，怎么样？是不是体检报告出来了？一切都好吧。”
“我当然好啦，”冷梨敲了飞坡脑袋一下，“怎么，你还想出去玩，不要以为我生病了你就偷偷溜出去了。只要你敢出去，我能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