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短兵相接,白刃格杀,这是匈奴骑兵的弱项。
而且,曹襄率领的轻骑兵靠近大本营,武刚车圆阵,伤亡后随时可以得到补充,还有弓弩手隐藏在暗中,进行点射,火力掩护。
然而,匈奴骑兵是远离大本营,客军孤战,无法得到补充,匈奴大本营是隔沙观火,鞭长莫及,遥望着友军死一个就少一个,越来越少,处境堪忧!
若无援兵,必败无疑。
赵信急忙说:“不好,中计了,骑兵近战是汉军的绝技!”
霸昭抗声道:“绝技?什么绝技,我要他们个个绝命!”
伊稚斜单于鹰眼圆睁,狼牙一锉:“人人都说,一汉敌五胡,那今天就好好瞧瞧,怎么个敌法儿,霸昭,马上出动两万铁骑!”
匈奴第一勇士霸昭,骑着一匹雄健的黑骏马,他挥鞭怒吼,发起性子来了,就像疯狂的毒蝎子,弯刀狂舞,指挥又一批前锋军向前冲锋!
好像,霸昭比伊稚斜单于更加疯狂,这是整整两万前锋军,豪勇的霸昭认为,就算只用战马的铁蹄,也可以踩平汉军阵形,践踏成肉泥!
接近,再接近……犹如黑海的狂浪潮!
巨盘横卧,波澜拍岸,卷起千堆墨雪!
就在匈奴骑兵汹涌而来时,圆阵外围的曹襄在舞剑搏杀之际,回望中军大营,看见旗号改变了,当即下令,骑兵们遵令,齐刷刷地掉头撤退,翻卷入阵内而去,露出一排排战车……
霸昭知道,这就是汉军的武刚车,他举刀狂笑:“哈哈,躲到乌龟壳里去啦,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杀……”
所有的匈奴骑兵爆发出怒吼,一个个跃马扬刀,冲杀而来!
然而,这不是普通的乌龟,这是巨形的钢铁乌龟,而且,上面插满了尖锐的钢刀!
战马一跑过来,就会直接迎面撞上去了,撞得头破血流,狂嘶而倒……后面的战马见势不妙,绕头就走,反而冲乱了已方的阵形!
眼看着一排排骑兵呼啸而去,猛撞到一排排武刚车上,轰然巨响,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自己人惨死,霸昭视若无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指挥骑兵一波紧跟着一波冲过去,死光了,就接着再上一批!
大将军卫青沉着冷静,指挥若定:“公孙将军守左翼!曹将军守右翼!”
“诺!”“诺!”左将军公孙贺和后将军曹襄齐声壮喝,他们二人不是大汉重臣勋爵,就是朝廷后起新秀,率领的猛将精兵甚多,在他们的指挥下,汉军誓死守阵!
现在,几乎人人都明白,如果武刚车阵被冲散了,那就会是灭顶之灾!
如其最终败而拼死逃命,还不如现在就拼死守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武刚车的阵形,多次被骁勇的匈奴骑兵冲出缺口,有的骑兵已经冲入汉军阵内,可是汉军不屈不挠,一次次合拢了阵形,冲进去的匈奴人也没有影儿了!
进攻与防守!猛攻与死守!
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相杀相灭!
当双方陷入僵持时,彼此都伤亡惨重,都在坚持着,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取得胜利,这是体力的拼搏,更是意志的较量!
显然,匈奴骑兵冲踏入汉营时,从武刚车阵的缝隙间,就会伸出一排排寒光闪闪的长戈和锋利的长矛,上刺人身,下削马蹄,迫使冲锋变成近战,双方继续展开白刃混战,近身肉搏,短兵相接!
匈奴人长于骑射,短于近战。
看来,伊稚斜单于不能节省箭头了,就算是再贵,也得给我射!
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枝利箭,又像遮天蔽日的蝗虫,呼啸齐飞!
卫青、公孙贺、公孙敖和曹襄众将各自指挥率领的弓箭手对射!
顿时,双方箭阵齐飞,一阵紧接一阵的金属雨,漫空倾泻而来!
所有无法掩蔽的人马都暴露在箭头之下,双方的伤亡都在增加!
两万铁骑攻势受阻,让伊稚斜单于勃然大怒,暴露出恶狼的凶残本性!他鹰眼狼牙,马鞭遥指:“上!霸昭,命令两万铁甲军出动,你给我亲自上!就算用马蹄踩,用马头撞,也要撞开卫青的乌龟阵!”
霸昭一声怒喝,策马冲过去,率领最精锐的两万铁甲骑兵发起了冲锋!
大漠戈壁战场,战旗风沙烟尘冲天,双方骑兵发动了集团冲锋,密密麻麻的刀兵和战甲在烟尘激荡中闪耀……
远远望去,就像两片海潮在疾趋渐近,发生了激烈的对撞!
霸昭看到鲜血就会眼红,就会兴奋,就会狂性大发:“冲啊,踩死了不管!”
武刚车只能迟滞骑兵的冲锋,别以为躲在乌龟壳里就安全了。
别说是战车环形阵,就算是座山,几万匹战马的铁蹄,都可以踩为平地,不能仅仅倚靠这些武刚车和步兵的血肉之躯!
卫青见状,暗暗思索,不得不下令,派出最精锐的两万重装铁甲骑兵迎战,他脸色一沉,钢牙紧咬,突然喝令:“越骑校尉公孙敖何在!”
公孙敖一声暴喝:“末将在!”策马奔腾而来,挺身抱剑,威严肃穆,杀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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