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紫河车!”
率先叫嚷的依然是宋钦舟和宋揽舟这对活宝,两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开始了表演。
“大哥,你不是一向对医术很有研究的嘛,这紫河车是不是那个胎衣啊?”宋揽舟清了清嗓子,郑重发问。
宋钦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是胎衣,入药之后功效颇多,可以养血益气、补精解毒,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药材。”
其他人听的分明,再次把目光集中在那块丑丑的肉团上。
胎衣……谁的?
脑子转的快人在想。
紧接着就是——宋念卿送胎衣给宋兰舟做什么?
入药?治病?
什么病啊?
……
欸,不对,要是有病直接买现成的不就得了,干嘛送这个,怪恶心的……
正在猜疑之际,方氏嚎啕大哭,一边用手指着围观的人群道:你们要做什么?啊?都是至亲骨肉啊,你们要做什么?”
若不先发制人,兰舟让织秀落胎的事就要败露了,如此,那儿子的名声岂不要一落千丈了?他才和裴太傅的女儿议亲,不日就要交换庚帖,这个时候怎么能出事呢?
“夫君,你说句话啊,兰舟可是你的嫡长子!”方氏看儿子偎依着自己好像魔怔了一般,眼神呆滞,不言不语,心里更急,再次望向宋留春求援。
他是一家之中,除了他还能有谁为她母子遮风挡雨?
宋留春捏了捏眉心,心里有说不出的疲累。
其实一开始他就想阻拦,奈何宋念卿拿话堵他,他若不依,兄弟这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也就一路沉默到了现在。
几日之前,织秀的事他答应给个说法,准备在今晚宴席结束之后再行处置,可老五却先他一步,始料未及。
说起来,这些年他在边关任劳任怨从无懈怠,可升迁之事屡屡受挫,总叫人惆怅郁结。
他知道,像他这种不擅逢迎,骨子里有些气性的人要想往上爬,战功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这个战功是说有就能有的吗?
要机遇,要本事。
他能升至镇北将军,凭他个人的努力可没这么快。若不是有亲兄弟为他出生入死,征战无数,他也许还是个末等的小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京。
如今,已是从三品的官职,离调任只差一步之遥。
他是感激这个兄弟的,总想着哪天好好回报。
近日回到家中,糟心的事接踵而来,他震惊,愤怒,失望,不解,甚至怀疑此间另有误会。
然而,事情很快打脸。
他派自己的侍卫奔雷暗中调查,结果一切属实,确有其事。
随后要面临的就是艰难的抉择。
方氏再不济也是他的发妻,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抹杀的。
而兰舟是他的亲生儿子,对织秀那般狠辣无情,虽然超出了他的想象,但又能怎样呢?总不能送入官府按律查办,儿子的前程不要了?
因此,他是矛盾的,纠结的。
宋念卿与他相处多年,早就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就像自己对他一样。
一直隐忍不发,也有放权给他的意思,家务事真的难断,有些决心真的难下。
此时此刻,面对方氏的哭诉哀求,他的心又软了,“老五,等宴席过后,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大哥,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信不过他们。”他朝着方氏母子一指,继续说道,“那日织秀和老柴回去不久,房子就着火了,两人算是命大,被烟呛醒后逃了出来。谁知去庄子里求援的路上又遇到了恶犬,老柴为了让织秀脱身与恶犬搏斗,身上被咬的血肉模糊,现在还在救治呢。”
“啊?”宋留春惊道,“怎会如此?”
“大哥,咱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你说平白无故怎会着火,出门求救又遇恶犬,是不是太巧了点?”
这话点的宋留春没了话说,此间意思还不明白吗?
宋念卿又补充道:“这些并非我的猜测,那天晚上我派人过去了,只是迟了一步,否则老柴不会伤那么重。行凶的人我也抓到了,就在外面,要提进来问话吗?”
问什么话?对于这个兄弟他是信任的,当即摇头,“不必了,回头我自会发落。”
“嗯。”宋念卿略略点头,“除了织秀之事,你这个好儿子另有恶行,我不得不说与你听。”
“什么?”宋留春听的心都在抖,怎么事情一桩接一桩来!
“三日之前,深夜,贵胥良带着一队人马来了咱们府里你知道吗?”
宋留春茫然,“啊?有这事?”他看向左右两侧站着的下人,“没人跟我禀报啊,贵胥良是京畿守备,他来府里做甚?”
“抓人,说是棋盘街发生了命案,有人看到我在那出入,特来抓捕。”
“什么?”宋留春更糊涂了,棋盘街命案他听说了,有个青楼女子身中剧毒一命呜呼,凶犯至今尚未抓到。怎么这事跟自家扯上了关系?
“大哥肯定纳闷我那夜怎会出入凶案现场,还与青楼女子扯上关系……也幸亏是我,否则这事要是落在大哥头上,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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