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尘土飞。
张如刚终究没有敢用黄沙铺地,净水清街。
但这驿道,他修的还不错。
“安王到”
张如刚带着众将领,慌忙下马,立于道旁。
“我等恭迎安王”
他们一起躬身,双手交叉,头低的很低。
潘小安沉声:“我安国不需要低头的将士。把头给我抬起来。”
众人慌忙抬起头。
他们看到潘小安,看到日光下的潘小安。他金色的头盔,是那么闪亮。
比头盔更闪亮的是潘小安的眼睛。
他的眼神明亮如日光,依旧那么年轻,充满活力。
“你们辛苦了”
“为安王,为安国,我等不辛苦。”
潘小安大笑:“顺序反了。要先说为安国。来,再说一遍。”
“为安国,为安王,我等不辛苦。”
“甚好”
潘小安策马前行:“上马”
“是,安王”
众人慌忙又跃上马。
“随我进营”
潘小安一马当先。张如刚陪在他身边。
潘小安看着这个壮实的青年人,张如刚被他看羞。
“安王,我,我姐还好吗?”
张如刚问起张月如。那是他最牵挂的人。
潘小安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位高权重的年轻人,还没有迷失本色。
“你姐姐很好。她念起你时,便责怪我,不该把你派到这里来。”
“这倒是姐姐错怪你了。我在这里很好。”
“我这里有她为你做的棉衣。说怕你冬日里冷。”
张如刚感动。“姐姐怕是不知,这江北之地的冬季,并不那么冷。”
“那羊皮袄在这里穿,确实炎热了些。我说了几次,她也不听。她以为这里的冬天,会像金州府那样冷。”
“等咱们打败新宋,可以接姐姐来住些日子。”
“那要靠你们喽。”
“我等必将全力以赴,将新宋歼灭。”
“不急。咱们先做一些其他的事。”
“安王,咱们该做什么?”
潘小安一指钢铁厂:“带我去哪里看看。”
张如刚脸烫。“果然,果然如此啊。“
张如刚带着潘小安来到钢铁厂。其他人则被张如铁带到江北大营安置。
安大鲁出来迎接。他看到潘小安,心情澎湃,脸上显出激动的声色。
潘小安是他的伯乐,也是他的知音,还是他梦想的坚定支持者。
“安王“安大鲁声音呜咽,饱含深情。
潘小安下马,握住安大鲁的手。他拍拍安大鲁的肩膀:“大鲁,你瘦了,黑了。”
“安王”安大鲁眼里噙着泪花。他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辜负了潘小安的信任。
“带我去看看咱们的成果吧?”
潘小安递给他一方手绢。“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安大鲁接过手绢:“安王,这手绢香的很,可不敢弄脏了。”
“是啊。这可是诗诗给我准备的,送给你吧。”
安大鲁更加感动。
安大鲁将手帕小心收好。这一方手帕倒比金银更加珍贵。
他用衣袖擦去眼泪:“安王,请跟我来。”
安大鲁带潘小安走过车间,热浪来袭。
赤膊的厂工,灰头土脸的劳作。他们忙着工作,丝毫不理会是谁到来。
但偶尔一瞥,他们也会感到奇怪。
“自己家总管,可骄傲的劲。平日里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今日怎么有点不一样?”
他们好奇,那个走在前面的人,到底是谁?
“车间温度很高,工人们很辛苦啊。”
“一个时辰一倒班”安大鲁说道。
“这倒是极限了”
“安王,走这边吧。”
安大鲁想带潘小安绕过那边。
“哦?”
“那边有点不雅观”安大鲁解释。
天气炎热,力工穿的衣服都很少。那流下的汗,汗臭味也重。
“我倒不怕他们不雅观。我只怕打扰他们工作。这工作颇有危险,一不留神就会受伤。”
安大鲁又感动。他最佩服潘小安的善解人意。当然,用在帝王身上,叫做仁慈。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零部件,还有硕大的螺丝。
“这些钢铁部件倒是好作,唯有这螺丝,看起来简单,却唯实困难很多。”
“可按照尺寸打造?”
“严格按照图纸锻造,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很多细节都是工人们用手一点一点打磨出的。”
古之工匠的手艺,潘小安是信的过的。专注做一件事,持之以恒的做这件事,必然会有非凡的成绩。
潘小安在仓库里待了一会,他看着这些部件,心情愉快。
他额头上热出了汗。
张如刚掏出自己的手绢,咬咬牙递了过去。
他这小表情当然被潘小安捕捉到。
“你这糙汉,倒也雅致起来。”
张如刚脸红。他擦擦脸上的汗:“安王,我,我这是附庸风雅。”
“你可不是附庸风雅,你是恋爱了。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要不要月如帮你去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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