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看到现场乱成一团的时候，他再吸了吸有点湿润的鼻子，“最后，我在这里送大家一句话。”
“当你能力有限的时候，不要用尽全力去讨好一个人。”
“因为你的好，在她的眼里怎么看，都很廉价。”
这话音一落，刚才还乱糟糟的会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不论男女，好像都能体会到王昊这句话中的伤感。
尤其是那几个和王昊一同分到单位上的妹子，她们是见识过王昊幽默的样子的。
有个妹子直接声音发抖地说，“当时还觉得他搞笑。”
“原来他搞笑，只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伤感。”
另一个妹子直接就落泪了，“是啊，在无能为力的时候，一切的好都好廉价，王昊他以前不知道被这个女人给伤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他说出感触这么深的话。”
另一个妹子一边抹泪一边说，“喜剧的尽头果然是悲剧，昊昊好可怜。”
如果觉得妹子这个样子有点夸张，那么看看老王的态度呢？
老王就认为儿子对黄小蕊是动了真格的。
分手对他的刺激还是挺大的。
整个人从性格到气质都变了一大截。
喜怒无常，放荡不羁，嚣张跋扈，这些特点都是最近才出现的。
不过看到他今天有了一点成绩，争了一口气，说出来这样的话，说明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王昊的想法也简单：这一波，老子不但要装一波大的，还要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让黄小蕊被千夫所指。
让何俊一身的屎。
让何明朗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让老陈抓住机会再开何明朗一波。
而王昊自己，就是一个被感情伤透的小傻瓜。
到目前为止，王昊的计划完成度很高。
只是没想到付文婷的眼神有些发直。
王昊刚才的话对她触动太大了。
让她不自觉地想到几年前，除了身体和金钱之外，她用尽一切办法在对那个男人好。
那个男人一直没离开，起初以为是不舍，后来才知道他只是惦记着他一直没有得到的身体。
与之相比，付文婷的所有温柔与用心都喂了狗，廉价……太廉价了。
王昊的话，就这么深入了付文婷的身体。
那一字一句深深在印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无法自拔。
一滴眼泪在下眼睑边打转，似在共情王昊，似在共情过去的自己。
这一刻，王昊已经把把师父的眼里给填满似的。
到这里，王昊可以收尾了。
他拿着话筒认真地看着陈平章，“陈总，请问，我和师父一共五个点的提成什么时候能拿到？”
五个点……嘶……众人猛地抽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他们惊讶于数额的巨大。
害怕于王昊的暴富。
嫉妒于资源分配的不均。
不过陈平章很快就安抚住了他们内心的不平，“小付，小王，提成在订单完成当月，按明文规定来就行了。”
“五套该是多少钱就多少钱。”
“至于你们之前和秦科长签的那份协议，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要卖出去十套，才能拿到五个点的提成。”
呼……
八机厂的职工们听到这话的时候，才回忆前几天传得沸沸扬的协议内容。
的确是要卖出去十套才能拿五个点。
这也许就成了他们心中的一个台阶吧。
就像王昊和付文婷最终也没完成任务似的，让他们多少觉得有些欣慰。
可是呢，王昊突然说，“本来就十套啊！”
“哼！”秦阳轻笑了一声，“你特么的真的是张口就来，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憋了大半天的秦阳就像抓住了王昊的一处失误，要顺势通过嘲讽的方式找回一点场子似的。
他这话也说出了绝大多数职工干部的心声吧？
王昊也没有搭理他，反倒是看着付文婷问，“订单为什么只有五套啊师父，我们明明谈的是十套啊？”
付文婷虽然离话筒远，但声音还是通过话筒传遍了全厂，“我担心有变故，就只让杰瑞斯打了五套的订金。”
“还有五套随时可以打钱。”
这话出口之后，会场一下子安静了，只能听见那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拿秦阳来讲，他的嘴皮抖得好凶。
他先瞪着王昊，却又干不掉王昊。
他又看着付文婷，满脸痛失所爱的样子。
他一直对付文婷采取的PUA战术，也由于这一次的订单前功尽弃。
付文婷上午和王昊在医院。
由于王昊给她带去的惊喜和踏实，有那么一瞬间，付文婷差一点就和王昊开房去了。
一番误会之后还让她很不好意思。
后来王昊让她回家洗澡洗头，换身衣服。
说是今天下午让她漂漂亮亮地迎接众人的膜拜。
当时，付文婷还在心里问过自己：我真的漂亮吗？
直到她认真洗了个澡，让水蒸汽渗透了她每一寸肌肤。
让干渴的皮肤得到了滋养，让角质层随着泡泡被水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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