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柔看王昊的眼神，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也很难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不过唐沁是女人，在情感方面比粗枝大大的就男人要细腻得多。
这一个眼神，就已经包含了很多东西了。
白敬希还在纠缠王昊把史正东为什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原因说出来。
可是秦怀玉抱着合同大叫，“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饿了。”
王昊说，“失恋的人不是应该吃不下东西吗？”
秦怀玉摇摇头，“不对，我是另一个极端，化悲痛为食欲，我今天中午要多吃两碗饭。”
王昊愣了愣，“悲痛？那说明爱过！”
“没有……”秦怀玉撕心裂肺地否认。
看来史正东的形象确实把她给伤到了。
王昊突然看着辛芷柔，“这边你熟，找个地方吃饭吧！”
辛芷柔还有点意思，按说王昊这个时候应该要撵人。
突然让她请客？
国庆了第二天，人是真的多。
现下也没什么人说自驾游。
顶多就是在家里自驾，一张碟，一张纸就搞定的事情。
云城的人都挤在云城，省里离省近的城市的人也都跑到了云城。
二号这天，不管是气派的酒楼，还是苍蝇馆子里都是人满为患。
辛芷柔就比较聪明，在西边找了个不起眼的居民楼，旁边开了个小门。
进去之后是个老大爷摆了张桌子正在临摹宋徽宗的瘦金体……
看到有客人，也没急着放笔……
五个人往那儿一坐，秦怀玉就问，“在哪点菜？”
王昊说，“点个毛的菜。”
“有什么吃什么！”
啊？不光是秦怀玉有点懵，白文敬和唐沁也有点懵。
辛芷柔挑了王昊一眼，“你来过？”
王昊撇撇嘴，“没……”
“你看这里都没生意，老板平常不会把菜备那么齐。”
“那不是有啥吃啥？”
王昊给白敬希散了支烟，然后去窗户那儿给六十多岁的老板也散了一支烟。
他把烟别在耳朵上时，王昊说，“老板看着安排就是了。”
老板很平和，“那边有茶水，自己倒一下。”
顺手从旁边抓了一条鱼出来砰地一拍头，一刀破了肚，眨眼的功夫鳞甲加内脏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王昊再回桌子边的时候，白敬希从书桌那边走了过来，撇着嘴很认真地点点头。
王昊问，“看得懂？”
白敬希摇摇头，“看不懂。”
“看不懂你点个锤子的头啊？”
白敬希说，“装逼不就是应该这样吧，盯着那些看不懂的东西一副内行人的样子，再来一句，有那个味道了。”
哈哈哈……
王昊扭头问辛芷柔，“这老爷子看着局里局气的，以前在哪个机关给领导做饭的？”
辛芷柔没说话，不过对王昊的判断是默认的。
秦怀玉还是很担心，“那……你们都不担心做出来的菜不合口味？”
王昊说，“富婆都吃得惯，你吃不惯？”
“你这丫头的命，比公主的嘴还叼。”
秦怀玉扬了扬手里的合同，“有了这个，我就是怀玉公主，不是丫头。”
白敬希刚才就看到秦怀玉一直抱着合同，“那是个啥？”
白敬希想看，但也没伸手。
王昊就把合同递给白敬希看了一眼。
白敬希一脸惊讶，“一千万？”
王昊说，“跟你们工程服务公司动不动就一个亿的生意没法比。”
这要是说给史正东听，他会毫不客气地揽过来，把音量放大一点，把一个亿的生意当成是他家的。
再过十几年，说不定还要发条朋友圈“今天又是六个亿的项目。”配上方向盘的照片，再配一张窗外风景照，再配一张自己跟领导的合照。
下面就是一群不明所以的朋友疯狂点赞评论：
卧靠，哥真牛逼。
什么时候回来喝酒？
这次出差要多久？温度很高，注意身体。
下次带上我呗，我给你当秘书。
这尼玛难道不会尴尬？
不会，朋友圈只对特定分组好开放。
内部人士是肯定看不到的。
要是看到了，就会给这个傻逼截个图然后传遍全公司。
让他羞耻到极点……
可是这种事放在白敬希这个地方，他就没觉得有什么牛逼的。
“一个亿跟我有什么关系？”
“十个亿，一百亿跟我也没关系。”
“而且那些项目说是十亿的项目。”
“前期投入多少，预算多少？产值多少？利润多少？”
“大数字好看好听，实际没外面看到的那么华丽。”
平常跟白敬希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以打游戏居多，很少会听他讲这些的。
王昊打趣地说，“现在当一把手，开始有大局观了。”
白敬希也没觉得王昊涮他，有点痛苦的搓了搓额头。
“昨天我不是去值班了？”
“你晓得施工队伍一共报了多少台设备故障不？”
“二十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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