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徐氏见大丫脏兮兮的,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顾迢连忙出来查看,小丫头一见到娘,又哭了起来,张开手就要娘抱,“娘亲,抱~”
“娘肚子里有小弟弟呢,奶奶抱。”
“不要!娘!”
大丫哭的更大声了。
顾迢坐在椅子上,把大丫抱在怀里哄着,“大丫乖,跟娘说怎么了?”
徐令在一旁解释道:“村里那个齐大开,今天看到大丫在外面玩,逗她玩,把孩子吓得哇哇哭。”
徐氏骂道:“这个齐大开,我非去骂他不可!”
徐令拉住徐氏,“我已经骂过他了,他也和大丫道了歉,这事就算了。”
“今天大丫和我们睡,小孩子哄哄就好了。”
自从顾迢怀孕之后,大丫就很少和他们一起睡觉,一来是怕她睡觉不老实,二来呢,徐氏从前和俩孩子睡一起惯了,身旁不睡个人就难受。
听徐令这样说,徐氏卷起袖子去厨房烧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她脾气差,对外人脾气更差,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吵架,徐令经常劝她别出门惹事,要是真让她出去了,估计做的比徐令还难看。
烧了水个大丫洗澡换干净衣服,天气暖和了,孩子洗澡也不怕,在村里摘的皂角,洗头洗澡都行,徐家还有香胰子。
这时候已经有了胰子,用猪油和草木灰做的,有些讲究的商铺用腊梅等花草做出来的胰子,一小块,顶多二两重,都要一两银。
徐令先前给家里人买了两块,家里人都不舍得用。
徐氏拿出自己那块桂花香的胰子,给大丫好好搓了灰洗头,洗干净后用布包着,穿好小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搂着小孙女,给她头发散开,打结的地方耐心一缕缕解开,去年大丫头发还枯黄像稻草,今年油黑发亮的,原先长的像个大头娃娃,现在长开之后,能瞧出来六分像顾迢,四分像徐令。
“丫头,跟奶奶说,那些坏蛋说你什么了?”
“娘不要我,要小弟弟!”大丫脸被热气哈的红扑扑的,圆眼睛像是黑珍珠一样,濡湿地看着徐氏。
徐氏板着脸骂道:“下次奶奶瞧着,非把他打一顿给你出出气,你瞧奶奶,奶奶有你爹,不也要你小叔和姑姑吗?他们是骗你玩的呢!你爹你娘都疼你呢。”
大丫懵懂地点头。
“奶奶也疼我吗?”
“小猪,奶奶不疼你,夜里会抱着你睡吗?”徐氏虽说想要孙子,可对大丫也不能说是全然无情。
小孩子情感炙热,闻言抱着奶奶的脖颈,在她脸上亲一口,“我也疼奶奶!”
她奶声奶气的,一旁的范世清看的直哼哼。
徐氏瞥一眼老头,“咋,这是我孙女 ,你气啥?”
“老夫是气你坏的很,欺负她小又傻!”
“你才傻!”徐氏不甘示弱地骂回去。
范世清:“……”
“奶奶不骂,爷爷也不骂!”大丫夹在中间,急的直转头。
徐氏搂住孙女,“大丫,别叫他爷爷,叫他老头!”
范世清连忙背着手离开了。
家里头人多,总是在徐令不注意的地方这儿说几句那说几句。
娘给大丫洗澡,他也没闲着,把忙着洗田螺的徐平给揪出来,让他在净房好好搓个澡。
徐平拗不过他,钻进去没十分钟就穿好衣服出来,徐令拽住弟弟手臂,随便一搓,泥条子就下来了。
徐令:“……”他骂骂咧咧揪着弟弟去江边,徐安带着徐园园嘻嘻笑着跟上来,一路上徐平叫的像是被杀的猪:“哥,我自己洗,你放开我!”
徐令把他踢到河里,让他脱了衣服泡一会儿,徐安站在岸上哈哈大笑,徐园园捂着眼睛不敢看。
徐平:“徐安!你偷看亲哥洗澡!厚脸皮!”
“呸!就你那小鸟,给我看我都不稀罕!”
徐令给弟弟来一巴掌,让他踩着石头站好,掏出丝瓜瓤给他搓澡,杀猪般的惨叫声传了很远。
赵凌升等人老远就看见了,听到徐安那句话,脚下一滑差点没摔死,徐令的妹子竟然如此彪悍?
“徐东家,你这是在做甚?”赵凌升给徐令打了声招呼。
徐安眼睛猛地睁大,瞬间噤声,笑声戛然而止,逗的徐令有些想笑。
“家里泼猴不爱干净,我给他涮一涮,”徐令笑呵呵的,把丝瓜瓤扔给徐平让他自己搓,起身和赵凌升等人聊天。
私塾不是每天都读书,因为村里的孩子大多是要帮家里干活,缺不了人手,徐令就让孩子们读三天休息两天,休息的这两天就能回家割草砍柴干活,刚好赵凌升等人也能闲下来读书陶冶情操。
“这是令妹?”
“正是。”徐令笑眯眯的。
“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魏少文违心地夸奖。
这可不算什么好话,徐安白他一眼,叉着腰道:“多谢你的夸奖,如果实在不会夸奖,你可要夸我智勇双全,才智过人!”
魏少文一梗,赵凌升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她可是聪明的很,你莫要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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