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骂他？秦凡揉搓着鼻孔，不满嘀咕。
见此，身旁的师兄关切询问：“师弟可是着凉了？我这便给你生个火球。”
话音未落，他麻利凝出四个各两拳头大的火球，分列前后左右，环绕着秦凡旋转，又不放心的掏出件外衣就要给他披上。
秦凡忙伸手推拒：“不必了，师兄。我不冷，只是鼻子突然有些痒，不碍事。”
那师兄又上下打量他一番，确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又低声嘱咐道：“莫要大意，此处脏污，若是染了病可就不好了。”
说着，他分外厌恶的瞥了眼魔域，声音压得极低，近乎呢喃：“真不敢相信，我竟会和一个疯子出自同门。”
秦凡面色一沉，厉声提醒道：“师兄慎言！”
随后他又小心瞅一眼那群聚集的奇形怪状的丑陋魔物，心底也本能升起厌恶，即便那其中有一大半是他搞的鬼。
八天前，书院和上清的人进去后，他们并未冒然跟上，而是又往周边探索。
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将迷雾的范围大概摸了遍。
可惜的是，期间并未遇到什么天材地宝，想来都被来探宝的部落人搜刮完了。
好在，第二日时，钟暨等人被迷雾撵出来了，且形容狼狈，身上还带了不少伤，显然遇着了不小的麻烦。
更奇怪的是，出来的全是男性，女性则一点影都莫得。
尽管疑惑，娄开恒脚下动作却不停，当场给他们围了起来。
然而钟暨却不好惹，即便身负数道刀伤，也不曾慌乱，立即用灵力裹挟附近同门，撕开传送卷轴，跑了。
其余人也纷纷有样学样，只眨眼工夫，一伙人全消失原地，一点气息都没留下。
娄开恒面色阴沉，也知这迷雾不好对付了，思忖片刻后，调转方向，往最近的大部落赶。
众人起初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到地方后便见这杀神直接闯入首领大屋，一把扯过他的兽皮，强行喂下一枚血色丹药，并命令其召集所有人马，竟是想强行靠人命堆一条路进去。
说实话，当时秦凡是真吓了一跳，可仔细想想，确实不失为一招妙计，便也开动起了脑筋，想着如何将效率最大化。
想到钟暨几人时，他有了一个猜想，便提议多召集几个女人，往她们身上刻上追踪印记。
如此一来，无论迷雾里的家伙想干嘛，是杀还是拐，他们都能得到结果。
娄开恒欣然答应，对他的观感也好了许多，至少没那么敌视了。
紧接着，为了万无一失，他亲自在挑选出的上百名女子体内打上烙印，并如驱赶牛羊般，将他们轰进了迷雾里。
然而，那群隐在迷雾里的家伙比他们想的要聪明，竟在察觉异样后将这些人，连同女子也一并撵了回来。
气得娄开恒当场杀了十来人。
就在秦凡以为这计划就此宣告破产，只能另寻它法时，高冷的系统开金口了，并提出了个歹毒至极的计策——用魔气。
它的理由是：这群人都太弱了，仅靠数量，就算再堆几千上万人都不一定堆得出一条生路。
既如此，整体增强一下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要如何增强呢？一句话，黑化强十倍。
更重要的是，它分析出了这雾的作用机制——一种精神攻击手段，且只能作用于智慧生物，或者说是有灵生物。
那么，将普通人或野兽全感染成无神志的无灵魔物，让它们自个循着生灵气息而去，只要数量够多，肯定也能找着一条路出来。
话虽如此，却还有个问题，他们要如何抵御魔气的侵蚀？
系统表示，问题不大，并拿出了个黑不溜秋的、名为“伪魔丹”的药丸，表示这玩意可短期伪装成魔修，并可驱使部分魔物。
东西是好，可价格也不便宜，至少秦凡目前的积分铁定是不够的。
然而，奇怪的是，系统竟慷慨表示，无需代价，只需他拿到神宫里的宝物即可。
要说没一点怀疑，是不可能，可也仅止步于怀疑了——小命都不是自个的，想那么多干嘛。
起初秦凡还略微忐忑，担心娄开恒会直接把他当邪修一剑劈了。
谁知，这家伙闻言双眸大亮，盯着他的眼神多了丝令他本能菊花一紧的欣赏和狂热。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货比他想的还要疯。
系统出品的东西自然假不了，因而当场伪魔化的娄开恒直接吓了众人一跳，并将那些本能拔剑相向的人都宰了。
而后，他好像玩魔气玩上瘾了。
感染完那倒霉的大部落还不够，返程途中，将所有魔物扩散出去，尽数污染了方圆数千里的野兽。
如今看来，他貌似放出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
思绪回笼，秦凡收敛了严肃神情，对那师兄腼腆一笑，歉意道：“抱歉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娄师兄听到，这才……”
师兄也反应过来，表情僵直一瞬，而后抬手揉揉少年脑袋，不在意的笑道：“师弟制止得是，是师兄冲动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山林里，有两双眼睛将这副兄友弟恭的和谐场面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