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过得飞快,几人每天白天在疾控中心无所事事,在地上的楼层乱转,晚上就等着国内的信息,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在场的人生物水平仅限于高中内容,但实验报告也不全是云里雾里的超长医学术语,总有部分是大伙儿都能看懂的大白话。
贾巴跑上跑下收集了好多天的实验报告在疾控中心的超高大堂下铺开,一张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文字与图表的纸张被分类,纯数据的被归在一类,有文字报告的则是根据内容分出几摞。
这就是这几天大堂最常见的景象。
外头烈日炎炎,因为室内窗户很厚、而有效隔绝外面冷气的大堂则是十分凉爽。
陆龄几人或趴或坐在地上,各自翻着报告。
本来翻报告是许徽箴闲来无事,四处乱转找到的打发时间良计,谁想被同样无聊到焦虑的陆龄看到,为了防止自己因为焦虑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她毅然决定加入许徽箴,一头扎进书海里。
有她加入就有沈窈、张嵩。
最后一个季争在坚持了两天后也宣告投降,一起加入了翻字典查生词的队伍。
一场实验的报告动辄几十页,几个人白天看得头昏脑胀,晚上倒是睡眠质量直线上升,睡前没多余的脑力用来焦虑,每天都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这么一连看了几天,还真的被她们发现了一些事情。
裴柏和贾巴被沈窈叫来了大堂,说有事情要分享。二人一头雾水地刚到,就被邀请,同样盘腿坐到了地上。
“你看这几张。”
陆龄从张嵩手里接过几张纸,又从季争那里接过几张,按着某种规则将纸分成了三摞。
她指着三摞纸,从左到右说道:“我们这几天把能找到的纸质报告都翻了一遍,这些是我们认为可以继续挖掘信息的部分报告。”
“这三摞都是有关某种病毒的实验报告,从实验对象到病毒传播媒介,再到所用病毒的来源,都让我们觉得有必要和你们共享一下信息。”
陆龄的手指敲敲离她最近的那摞纸:“根据来自两位博士的不同报告,我们发现她们对上百种动物进行过病毒的感染测试,与人类基因序列相近的猿类、哺乳动物感染实验次数最少,鱼类鸟类昆虫等次数接近。实验结果是只有不到一成的陆生动物可以被病毒感染,其中就包括老鼠和狗。其余陆生动物并不能成为病毒的感染对象或是扩散媒介。此外,鱼类和鸟类对该病毒免疫,包括海中的哺乳动物,蓝鲸。”
裴柏聚精会神的听着,闻言点点头:“这也符合我们这一路的经历。老鼠不光可以被病毒感染,还可以通过体液接触将病毒再传染给人类,但水里反而更安全,因为没有鱼类会成为病毒的感染者。”
“对,我们也这么想,所以这些报告是最先被挑出来的。”
陆龄说着说着,深吸一口气:“然后,我们根据它们的作者与日期,向前定位到了这些报告上。”
沈窈默契的接过这部分的解说:“我们向前找了三个月左右,可能是因为日期比较靠前,报告没有被完全焚毁,内容会更完整些。这部分是关于病毒的传播媒介的。”
在说这里时,沈窈不免再次升起了头回得知这里内容时的后怕:“这病毒通过水传播!”
“她们在x州某地的一个偏远村庄进行了自来水传播实验。实验证明,直接饮用自来水是传播速度最快的,用自来水烹饪和洗澡等传播途径速度稍次,但速度同样惊人。实验结束后,整座村庄以爆发致死传染病*为由,被彻底轰炸并焚毁。”
“除此之外,她们还进行了另一种药剂的投放实验,但因为报告不完整,我们并不能确定药剂的具体效用是什么。”
这件事是裴柏第一次听说,接过这张纸后,她皱着眉,将字里行间满是无辜冤魂的报告细细读完。
等她读完后,问道:“你们确定吗?这场实验……太过骇人听闻。”
许徽箴看向陆龄,看她鼓励的眼神后继续说道:“我…这是我第一个看到的,刚看到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我还找到了别的证据。”
许徽箴正值经期,不敢直接坐在地上,而是从休息室取了条毯子来,软绵绵的铺在地上堆出一个小窝。
她从软窝里坐直身子,指向颜色形状五花八门的第三摞纸。
这摞东西五花八门,有从墙上摘下的简报、有洗出来的拍立得—上面是可擦墙面角落写着的一些凌乱坐标、折起来的书页、甚至还有日程表上用代号表示的已完成行程。
陆龄已经不是第一回翻看这些证据,但依然会为找到这些细节的许徽箴而感到骄傲:“你看,这些全是箴箴独立找到的。那些来销毁证据的人有点太急了,业务也不太熟练,留下了这么多尾巴没有扫干净。”
裴柏和贾巴一起翻看起来。
前者在看到熟悉的人名和地名后仿若被陆龄的异能当头劈中,立即将手里的那张纸递给了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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