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波力：“对啊，就是哪里都找不到人，但隔一段时间又从学院的某一处地方出现。”
此时，一人拿着书礼貌地用手背扣了扣隔音罩，隔音罩上漾起一阵水波。
顾圆圆转头一望惊讶出声：“古德拜？”
古德拜人在隔音罩外，听不见里面的声音，用口型传递出他想进去的意思。
波力用法杖将隔音罩分开一个进入的小口子，古德拜诧异地看向无精打采的巴顿，他记得这家伙不是最近一向亢奋的不行嘛，被投诉了很多次都不在乎。
古德拜：“巴顿怎么了？”
“呃……”波力移开视线，眼神飘忽，“可能是……塌房了吧。”
波力后知后觉，为什么巴顿这样急于知道伯特的状况，知道后者叛变后又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估计是那位骑士的崇拜者。
“塌房？”古德拜大感震惊，“丁恩家族的府邸居然塌了吗？怎么说也是人类贵族啊，这房子质量这么堪忧？”
顾圆圆扶额：“不是真的房子塌了，是他崇敬的咳咳……嗯叛变了。”
说到叛变，最近没有比人类帝国更加惹眼的了，伯特叛变一事更是将舆论推到高峰，由于伯特叛变前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和血族有关，大多数人更加支持他被血族收买了这种说法。
古德拜一下就想到了这点：“哦，你们说的是伯特啊，你们也相信是血族把他收买了？”
巴顿幽幽出声：“伯特骑士是一名纯洁的帝国信仰者，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效忠对象的，我相信他。”
“先听我说完，族内起动乱的时候，压根就没见到什么黄金骑士，都是一些残余势力，一天不到就被处理完，也正好趁这一次机会，釜底抽薪。至于收买的事，根本就不存在。”
“我就说嘛，”巴顿有了些精气神，“伯特骑士是永远不会叛变的！”
“永远啊……”顾圆圆感叹，“永远这个词份量太重了，巴顿，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伯特骑士改变了他的信仰，而是他的效忠者自己改变了呢？比如那位国王变得暴戾恣睢、自私自利、声色犬马？”
巴顿沉默了，就算他再怎么不闻窗外事，小时候在帝都的生活也告诉他，上面那位就是这样的人，甚至，下面还有一大堆跟着效仿的贵族。
巴顿：“你说得对，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基兰骑士长叛变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巴伦骑士可是向王座起誓永远追随帝国的，阿萨谢尔主教虽然有的时候蛮不讲理，但他的位子可是靠自己的实力走上去的，才不是现在随便指派一个主教就可以比的。”
他说着这些，非但没有伯特骑士仍然未曾改变的欣喜，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那种感觉，好像在看着一位年轻潜力无限荣耀加身的人慢慢走向深渊，而那位年轻人还是他无比熟悉的养育自己的帝国……
他不仅是人类，还是人类贵族，他享受了这一切，巴顿没法把自己和帝国的联系彻底斩断，他也不能斩断，他的家就在那里。
巴顿呐呐：“如果人类变成非常讨厌的样子，你们……你们会讨厌我吗？”
顾圆圆：“为什么要讨厌你？大浪裹挟着沙子冲毁了堤岸，难道我还要把沙子一粒粒找出来再挨个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