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
他也没有否认，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奈：“我本可以不成为你的大师兄。”
她沉声道：“是，你本可以不成为我的大师兄。”
“那又如何呢？”
“若你不担任剑锋的大师兄，那我便是剑锋的大师姐。
“我身为堂堂掌门之女，担任大师姐之位又有何不可？”
“但这剑锋的大师兄之位，你不当也得当！”
“大师兄的枷锁会牢牢的固定在你身上......”
“一辈子！”
她似笑非笑道：“就当我祝福你，大`师`兄。”
他抬起头与她直视，眼中的她变得陌生起来，在他的心中，柳清安永远是他的小师妹。
“柳清安。”
“嗯。”
“回答我。”
“你为何要装作一无所知，你手腕处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定下来的小师妹，为什么要我比你还要在意赵语风。”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顾砚尘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何又不承认.....我就那么的让你感到可耻吗？”
他越说越小声直到变成他的喃喃自语。
顾砚尘的声音逐渐变成哽咽声，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
“你……哭了？”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愕。
她连忙蹲下身子，轻轻地捧起他的头。
“你……别这样……”柳清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柳清安帮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别哭啊……早知道会让你伤心，我就不那样说了。”
为何看到顾砚尘流泪，她的心会如此痛呢？
“那好，我问你，在你心中，我是怎样的人？”顾砚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
他对这个答案有着深深的执着。
“你是我的大师兄，是与我朝夕相处长大的顾砚尘。”柳清安轻声道。
他任由柳清安捧着他的脸：“可是，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哈？我可没这么说，大师兄，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柳清安试图缓和气氛。
他低声说道：“我错了……”
他顺着柳清安之前的话继续说道：“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没有照顾好赵师妹……我错了……”
柳清安沉默了片刻，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是觉得这并不是她平常认识的大师兄。
他一向都是一身青衣，高贵清雅，一尘不染，面如冠玉。
他是修仙界出了名的男修，而现在却跪在她的脚边。
她伸出手，想要扶起他，却被他紧紧握住。
“顾砚尘？！”
“没事，我只是太惭愧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柳清安心里在想她会不会真的PUA的太严重了，给顾砚尘这个修仙界的土着造成了不少的心灵伤害。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也朝顾砚尘跪了下去，匍匐，叩首。
他的眼皮一跳，不忍道：“师妹。”
她没有起身：“是我说话过分了，师兄……”
“你别往心里去……”
他叹了口气：“要是我非要往心里去呢？”
她抬起头来，顾砚尘没顺着她的话下去，也是意料之中。
他黑眸半眯，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墨色的头发犹如昂贵的丝绸一般，乌黑而又有光泽垂在身后。
“我就只想要一个答案，柳清安，就那么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于我吗？”
“你在害怕吗？”
“我的师妹。”
见她还是不回答，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看着她：“算了，你还是个孩子.....”
“你说的或许是对着，你喊过我兄长，我就应该做好兄长的表率才是，是我鲁莽责怪清安师妹了。”
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是我想办法让你先起来，还是你主动起身？”
柳清安知道他不再纠结所谓的答案了，便顺着他的话起身了。
“兄长.....”
“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喊我这个称呼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之间的男女之别，私下里你多喊喊也无妨。”
“好。”柳清安轻声道。
顾砚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师妹，伸手。”
“不用了，这伤口是在下厨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大师兄你不必过多担忧。”
“大师兄？”顾砚尘轻念道。
“兄长，你且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们两个。”柳清安改口道。
顾砚尘摇了摇头：“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倒是赵师妹，她现在还在昏迷中，你应该尽快让她清醒过来才是。”
“我并未施展过于沉重的睡梦诀。”
“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有一部分原因是药老所下的禁制在作祟。”
“她需要自己突破这个禁制才能清醒过来。”
柳清安解释道，只是不知道为何，顾砚尘的眼里的笑意好像更深了一些。
“既然你醒了，我先把人送到药老那去。”
“还昏迷着，不利于在秘境中行走。”
“好。”顾砚尘说道。
“药老。”
柳清安说完没多久，一道法阵从赵语风的身下展现出来，在柳清安和顾砚尘的目光下，消失了。
“所以这就是小师妹来到我面前的原因吗？”
“是她救了你，你应该对她感到感激。”
她重新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给他泡了一杯茶，敬他：“兄长。”
“师妹。”
“晚安，师兄。”
她在茶里面下了药，柳清安看着顾砚尘昏倒在她的面前：“得罪了。”
她的眉眼之间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寒意，她抱着顾砚尘回到他所在的洞穴里，安置好他。
把他洞穴里属于她的气息处理的消失殆尽，一点也不留下。
【宿主，你总算圆回来了，担心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