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
徐大人,你的疏忽和不察!
是你,间接害死了他们!
我就是告你这个罪名!他们两个都是绝户了,没有人给他们伸冤就我来,徐有功,你诬陷我!疏忽害死死他们!这三个罪!我就要告死你!”
当张良提到两个证人是书生和陆汉,元理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再度愤怒地吼道:“他们死跟徐有功什么关系,分明是你……你简直是满口胡言乱语!”
可元理越气,张良越静。
哪怕被压着,也是沉稳道:“我说的是事实。我也比谁都关心公正和真相,所以,你们才更应该正视这些事实,而不是逃避和无能发怒!找我的麻烦!难道就因为我会做牙齿,有人咬人,就是我了?”
张良的话让元理无处下脚,他到底还是不擅长这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擅长……头痛转身,发现徐有功却眸色深沉,俨然是陷入沉思。
县丞从旁倒不算急,他从前不信徐有功,可是眼下,除了依靠徐有功没有别的办法,当然,他也相信徐有功绝对可以解决。
徐有功回过神来,浅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安静中轻道——
“说得对,本官确实需要关心真相,当然,也必须深入挖掘更多的证据来揭开真相的面纱。张良,你很聪睿,你决定与梁惠识不走同一条道路。所以,你不会把犯罪的牙套,放在明显的地方,你会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听到徐有功的话,元理暂时放下怒火,走回去。
徐有功声音微弱,可他幽幽说的时候,无一人说话,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徐有功的声音——
“或许你认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甚至,因都在使用那副牙齿而让其有所磨损,但没关系,你可以重新融合,再重做,所以,犯罪的直接证据是没有的……”
当徐有功说到这里,张良脸色就降了一色,略微发白。
徐有功尽收眼底,但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下说——
“所以,必然存在一副模具,也正是这副模具见证了一次次吃人罪的诞生,此刻这幅模具,它仍藏在你手中,身上。搜他的身!”
徐有功的话令张良如坐针毡,汗流浃背了。
他任由人搜身,可眼中明显的露出困惑。
该死的,徐有功明明身体不适,面色苍白,但此刻的他,为什么比任何时候都更显得可怕。
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的作案方式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逆未必知道我的。”徐有功盯到张良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一刻,他发现徐有功的脸色虽然苍白,眼神也淡漠,可就莫名透露出一种高深莫测,仿佛有一种淡淡的光泽……像神一样,能通灵,不然难以解释,他好像就在旁边看着自己——
“你融合了一次次作案的牙套,所以,你放心大胆的任由查。”
徐有功本来都是猜的,但他洞察人心和表情的本领却是与生俱来的,当说出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时,如同利剑一般,直戳破张良的面具,徐有功就一次次加重深层的推测,当然张良如果没有问题,那他必然会表现出没有问题据理力争,跟刚才一样,可是他没有。
“大人,没搜到……”几个衙差把张良摸遍了,但是张良没有高兴,反而更慌了,这份慌乱依旧没有逃过徐有功的眼睛,“搜身,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否则,你没有机会。”
张良的确之前总戴着,可那次夜晚,牙套被那个男人收走以后,他就没带在身上了,到地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抬起头来说,“我!”
他不敢说。
他也不能说!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是如何被徐有功发现的,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身上没有这个证据啊!
他不能承认!
所有的不字,在这一刻,让张良深深地感受到了徐有功的可怕之处。
他也好像终于明白,那个人为何说,自己必须小心应对徐有功,一旦露出哪怕一丝丝破绽,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而今,他都没觉得自己露出破绽就……全盘皆输了。
不!他还没有!
张良喉咙艰难地滚了滚,再次坚定的说道:“草民没有!一切都是大人的推测!大人!您可别污蔑草民了!”
面对死不承认,徐有功只是点头,“那看来,你是只想走死路一条了,我本想告诉你,公罪不究,如果有人指使你……你是可以脱罪免死的。但似乎你不想要,是么?”张良该死,但是幕后的人更该死,徐有功仍旧不断地给他机会,他不想要再看到第二个梁惠识,“你要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
徐有功说完,有些累了,本来苍白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而这时候,早就前往诊所里的府衙差,也把找到的牙套都带了来,徐有功微微一愣,发现县丞摸了摸鼻子。
显然,这事儿是县丞吩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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