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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谢景衍坐在那里,还在消化沈菀告诉他的那些事,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走上谋反那条路,谋反就算了,还谋到一半因为女人被杀了,这事对他的冲击太太太大了,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他抬手揉眉心,这时候书房的门被叩响。

“进来。”

银霜走进去,把玉佩递给谢景衍,“王爷的玉佩落在内屋了,王妃让奴婢给您送回来。”

谢景衍眸光落到玉佩上,停留了好几瞬,才伸手接过。

银霜,“……???”

不是心上人送的玉佩吗?

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王爷的迫切啊。

银霜带着疑惑,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书房。

谢景衍看着手中玉佩,摸不透沈菀让丫鬟把玉佩送回来的意图。

陈风道,“爷赶去赛马场,及时把平阳侯世子带回来,王妃对您心怀感激,主动示好,请您搬回去住呢。”

心怀感激,主动示好,有这个可能,至于请他搬回去——

谢景衍瞥了陈风道,“可能吗?”

陈风,“……”

好像是不大可能。

在王妃眼里,爷是个痴情种,但痴情的不是她。

也不知道王妃梦里让爷舍命的女子是谁,未免她成为爷的绊脚石,应该把她找出来,扔的远远的,再不行就直接杀了,让爷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她,以绝后患。

陈风这般想,一小厮敲门进书房,禀告道,“王爷,平阳侯府派人来请陶大夫去救沈二少爷。”

小厮禀告完谢景衍,退出书房后,又让丫鬟禀告沈菀知道。

平阳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沈菀作为出嫁的女儿,肯定要回去看看。

沈菀换了身裙裳,迈步出门就看到谢景衍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他腰间挂着那块莲花玉佩,不过沈菀只瞥了一眼就把眸光移开了。

银霜站在沈菀身后,看的是两眼喷火,没王爷这么过分的了,王妃舍身替他解催情散,他竟一点不顾王妃的感受,把玉佩招摇的挂在腰间,时时捅她家王妃的心窝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银霜越想越生气,谢景衍没注意到一个丫鬟的敌意,但跟在他身后的陈风看的一清二楚,王妃这丫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嫌命太长了,竟敢在背后拿眼刀子削他家爷,别以为她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爷就不会把打她板子了。

沈菀以为谢景衍是有事要出府,两人顺路,便没多问,等他们到王府大门口时,马车已经停在那儿,这是谢景衍的马车,沈菀便站在没动。

谢景衍下台阶,见她停下道,“怎么不走了?”

沈菀道,“我的马车还没来。”

谢景衍脸一黑,他坐上马车,然后掀了车帘道,“上来。”

沈菀道,“我回平阳侯府……”

谢景衍气笑了,“你以为我去哪儿?”

沈菀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他也是要去平阳侯府,就赶紧上了马车。

和上回一样,沈菀挨着车门坐的,上回谢景衍是生气,这回则是郁闷,他不喜沈菀对他这般疏离,拒他于千里之外。

沈菀知道谢景衍在看她,说开了之后,她倒是不怕他了,准备掀开车帘看外面,车帘子还没掀开,自觉地大腿一沉,大腿上横过来一条腿。

沈菀看向谢景衍,谢景衍道,“腿疼,你给我揉揉。”

沈菀当即吩咐小厮道,“回凌王府。”

谢景衍看着沈菀,“回王府做什么?”

沈菀道,“你不是腿疼吗,我一个人去平阳侯府就行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装的。

还想让她给他揉腿?

没门儿!

谢景衍脸黝黑,只觉得后槽牙都在发痒,他把腿抽回来,沈菀继续掀车帘,只是这回手还没碰到车帘,就被谢景衍抓住了,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力一拽,她人就不受控制的扑向他怀里。

他胸膛结实,撞上去别提多疼了,沈菀疼的额头打颤,气道,“你混蛋!”

沈菀挣扎要起身,可谢景衍把她抱的紧紧的,“哪儿撞疼了?我给你揉揉。”

撞疼的是胸,他手直接就伸了过来,等反应过来。

揉的人脸红,被揉的人也脸红了。

啊啊啊!

沈菀快要疯了。

她抓过谢景衍的手,狠狠咬上去,疼的谢景衍也倒抽气。

沈菀甩开他的手,坐回到马车边,谢景衍看着虎口处的牙印,不愧是属狗的,他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咬这么狠吗?”

“……你还说!”

沈菀眼刀甩过去,谢景衍还真听话的不说了。

只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回想起了那个凌乱、缠绵悱恻又让人生气的上午,马车里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升高。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直到马车在平阳侯府大门前停下。

谢景衍先下马车,然后扶沈菀下来,两人迈步进府,就看到小厮送大夫出府,往前走了没几步,又李管事送陶大夫走过来。

陶大夫不是才来没一会儿吗,怎么就走了,沈菀心底闪过一丝猜测,等李管事和陶大夫过来,沈菀问道,“二少爷如何了?”

李管事叹息一声,“二少爷已经没了……”

早上还看到二少爷三少爷有说有笑的出府,没想到二少爷会出意外,而且还是骑世子爷的马出的事,要不是凌王把世子爷从马背上揪下去,今日被抬回府没命的就是世子爷了。

沈沥保不住性命是沈菀意料之中的事,沈沥的武功比沈渡差太太太远了,沈渡的马是云家送他的千里良驹,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赛马十次里能赢八九次,赛马时越是跑在前面,出事就越危险,其他的马就算不及沈渡的马,距离也不会拉开的太远。

前世以大哥的身手,尚且躲避不开,被踩断右臂,沈沥又怎么可能幸免,就是当场死在马蹄之下,沈菀都不会惊讶。

其实在陶大夫赶来平阳侯府之前,沈沥就已经没气了,老夫人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陶大夫来一趟,只是给老夫人把脉,开了张药方子。

沈菀和谢景衍往沈沥住的院子走去,才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哀恸声,但沈菀没能进去,沈渡出来把沈菀和谢景衍拦下了。

沈沥死状凄惨,他看了估计晚上都得做噩梦,可不敢让沈菀进去,而且他们才成亲没多久,不宜沾上这些晦气事。

沈渡道,“父亲让你们去看望一下老夫人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