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的盯了几眼,准备自己先去佛堂。
昨晚她又想了一个晚上,既然怜不愿意走,那她走也可以。
她可以再去凡间游历,这大陆上还有好些地方她没有踏足过,她很好奇那些风景。
这么想着,卿婳就打算不打草惊蛇,悄悄准备补给,偷溜下山。
不过她刚一踏进佛堂,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转身回看,就见到了地上工整端坐的狐狸。
一路上她根本没有发觉它跟过来了这件事。
卿婳心头一惊,但脸色不显。
暗自将逃跑计划早日提上日程。
她明天就跑!
以前她没发现,现在才发觉这狐狸有多‘粘人’,简直是在盯梢。
她走哪儿,它跟哪儿。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她逃跑。
并且他似乎看出她的意图来了。
晚上他又化为了人身,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脸边,一脸痴痴的望着她,微带怨气:“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不管你在哪儿我总能找到你。”
卿婳蹙眉:“你之前就是这样找到我的?”
她暗叹,果然,救狐狸这事就是‘人为’。
她思来想去,只能是这个:“是你的妖丹?”
他轻哼一声,没解释,但眼眸中傲娇的意味分外说明了这个事实。
卿婳赶忙从储物戒将他妖丹给找出来,丢给他。
妖丹落在他莹白的手心里,却没半点动静。他细长的手指把玩着,最后又递在她眼下,他说:“妖丹于我无用了。”
他说:“我已不是妖。”
“那你是什么?”
怜低眼,耷拉下来的眼睫让她猜不出他的情绪和意图:“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狐狸。”
明明他的错,卿婳却觉得自己在遭罪。
太阳穴突突的跳,让她懒得再和他争执。
“罢了罢了。”她摆手,在夜里轻轻嘟囔,“孽缘...孽缘啊...”
“你要留,就老老实实的,我没欠你什么的。”
说完,她不再理他。她把自己当作民宿房东,和这位不速之客井水不犯河水。
卿婳找了个法器屏风,将这房间一分为二,重新给自己划了个私人空间出来。
这法器还是之前古铎送给她的,是个防护用具,很是实用。
如此想着,卿婳安心躺上了床。
不过并未安稳太久,意识先于身体被唤醒了过来。
卿婳在深夜睁开了眼,心里盘旋了难以言喻又隐秘的雀跃,又同时有着即将打开宝箱前的忐忑和欲念。
怪哉。
她用手按了按鼻骨,想压下去这些突然而来、怪异的情绪,却越发感到焦躁。
她不得不在深夜里从床上坐了起来,去体悟这感觉从何而生。
但是一点也抓不住这些杂绪,卿婳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凉水。
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发现前面堂屋有光。
习惯黑暗的视线转移到那亮堂之处时,先是模糊了片刻后才重新聚焦,看清那处画面。
是怜。
他还维持着人形,在榻上打坐。
这金色、卿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佛光从他身上外放而出。
他闭着眼睛,偶尔微蹙一下眉后又松开。卿婳意识到此刻他是在专心修行佛法。
圣洁的佛光将他那过于妖冶眉眼的面庞都变得有几分不可亵渎,像是一尊漂亮的玉面佛似的。
只是卿婳感觉此时此景,很是荒谬。
同时,那玄之又玄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没有任何证据,但卿婳就是确认了,这狐狸是她的劫。
而他身上佛光越盛,她那玄念越重,真有一种渡化之感。
头突然痛了起来,卿婳真想把那狐狸打一顿。
他...他怎么可以是她的劫...
真是...糟糕啊...
怜醒过来的时候,不出意外他又变回了狐狸身。
他现在很弱,弱到人形只能维持一天时间。
不过狐狸身也好,他知道她喜欢他这副模样。狐狸样能得到她的好脸色。
只是她今天略显有些奇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含着他看不懂的打量。
她的举动比前两天要亲昵一些了,早上又拿着梳子给它舒服的梳了一阵毛,抚摸的他忍不住在她膝盖上嘤嘤嘤。
发出这种嘤嘤嘤羞耻的声音,怜一点不觉得害臊,反而想发出更多能够让她怜爱的声音来。
今天她没带他去佛堂了,而是换了条路,爬上了另一座山头。
这座山他记得,是她师尊的。
她要去做什么?他不知道。
乖巧的趴在她温暖的怀里,反正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咚...”刚拍了第一声门,没听见里面的回应,卿婳就忙着推开了门,进了师尊的大院子。
“师尊!”
卿婳有些急不可耐,大踏步朝厅堂走去。
扶清子刚好在前厅,正喝着热茶时,就见自己好徒弟抱着那只狐狸急匆匆过来了。
“啪。”房门被关上,扶清子不知何事让她这么着急,不过也坐直了身子,准备听她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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