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城正,这个在太守庇护下逐渐崭露头角的女人,此刻站在冷清的走廊上,太守的命令仍在耳边回响。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权力的敬畏。
史城正清楚地知道,她的地位完全依赖于太守的支持。
一旦她出事,那些虎视眈眈的同僚们定会趁机攻击,将她和土匪联系在一起,以削弱太守的势力。
到那时,太守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这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使得太守也无法置身事外。
太守的命令冷酷而直接:“牢里的那两个人必须得死,到时候就说她们畏罪自杀,这事你去办,要做得干净利索,不能留下把柄,三日内完成。”
太守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只有对权力的绝对掌控和对局势的冷静判断。
太守没有治她的罪,反而将如此机密的任务交给她,这是说她和太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如果成功执行这个任务,她将彻底摆脱与土匪的关联, 那两个人一死,就再也不会有人拿官匪合污的事来攻击她和太守了。
此刻江清尘在牢里,心里也是有些害怕,这里光线昏暗,气味难闻,难道自己就要这么死在这牢里了?
原以为嫁祸给独眼,可以借太守的手除掉她,可是没想到把自己丢到大牢里了。
就算日后太守查出独眼真是鸡公山的土匪,怕是自己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以她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在大牢里多半就会有人下黑手。
史城正送的围巾,让老君爷中毒了,为什么她没有事呢?
她正想着,牢门吱地一声,打开了,史城正拎着一个菜篮子进来了。
妈呀,江清尘暗道一声,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史城正和独眼是一伙的,自己指证独眼,这个史城正也会受牵连。
她现在是来杀人灭口吗?只要害死了自己,就不会有人知道独眼和史城正官匪勾结的事了。
江清尘心中一紧,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史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史城正没有回答,她冷冷地盯着江清尘,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无情。
她放下菜篮子,从里面端出两个好菜和一壶酒。
酒?
自己和这史城正没有半点交情,她来送什么饭菜,送什么酒,难道是毒酒,真的要杀了自己。
江清尘的毫毛都竖了起来,“你走吧,我没胃口。”
“哟,这回没胃口了,在前堂指证独眼的时候可是精神着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混进太守府行凶。”史城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个时候怕也没有用呀,江清尘壮着胆子说道,“我就是一个小村民,我猎到的围巾被鸡公山上的土匪独眼抢了,我就是看到她进了太守府,才偷偷跟着进来的,你都差点被她害了,你还替她说话呢?那个人这么险诈,借你的手想害太守的父亲,然后你去抵罪,她接替你的官职。”
史城正听她这一说,沉思了一下,这层关系她倒是没有想到,难道下毒的事真是独眼所为,想借此上位。
江清尘见她不说话,感觉自己说的话入了她的心。
便继续说道,“这个土匪瞎了一只眼睛,站在那里守城,这样明显的特征,如果不是我,也早晚会有别人认出她来,她这样的要求就是毁了你呀,而且,围巾有两条,她只给了一条你吧,别一条她存了私心,自己留了起来。没准那天她有机会见更大的官,说不定就爬你上头呢,这样城府深的人,留着就是祸害。亏你还真相信她,为了一条来路不明的围巾就让一个土匪当了城门守卫长。。”
“哈哈哈,你说得很对,你和她都是城府深的人,留不得,那就黄泉路上作个伴,快来喝了这杯酒,你就没有烦恼啦。”史城正说道,摆了饭菜,倒了杯酒,“江小姐,请吧。”
妈呀,这人好毒呀,江清尘看着那杯酒,心里直打鼓,这个史城正不仅要毒死自己,还要毒死独眼吗?
“我不喝,我不想死,我还没有享受生活呀,我不喝……”江清尘抱着头缩到牢房角落,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大牢里吗?
书上,电视上不都是坚持到最后有人来救吗?
不行,自己就是不喝,能拖一时是一时,或许也会出现转机。
她不时朝着牢门张望,希望快点有人来救自己。
史城正端着酒杯,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走到江清尘面前。她看着江清尘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心中升起一丝快感。
“看什么呢?难道还指望有人来救你?这可是衙门大狱,你一个在永安城没有半点根基的人会有人来救你?做梦吧,快喝了它。”史城正说着,一把搂住江清尘的脖子,把那毒酒就往江清尘的嘴里灌。
江清尘拼尽全力挣扎着,但是史城正的力气很大,她无法挣脱。
她感到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体内,那是死亡的预兆。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史城正把手一甩,“这不就成了,非得让我动手。”她看着江清尘瘫软在墙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江清尘无力地靠着墙坐了下来,眼前浮现前世的种种和后世的种种。她真的喝了这毒酒,是要死了吗?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她还有那么多未了的心愿和梦想。
“隔壁有独眼陪着你,放心,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不会孤单的。”史城正说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走。
迎面走来一个衙役,两人撞了个满怀,史城正脸一沉,才看清是老头儿的贴身男奴,“搞什么鬼,阿昌,你怎么会在大牢里?”
她还想着是不是太守让阿昌来监督自己这个事做得怎么样?
“史大人,见谅,我是来请江大夫的。”阿昌看是史城正,忙给她行了一下礼,“江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老君爷请您过去瞧一瞧,你跟着我去吧。”
江清尘摇了摇头,她都喝毒酒了,马上就发作了,怎么还可能去瞧病?她无力地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