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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拿开!”

鼻尖浓郁的血腥味,让凌夜嗓子有点痒,若不是理智还在,他早就咬了上去。

天琅的血对他有股莫名的诱惑力。

凌夜抓住天琅的手腕,推到一旁。

天琅急道:“喝……喝血……不疼……”

他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愿意喝他的血。

村里的那些人经常问他要血,他不愿意,就绑他、打他,将他关进铁笼。

可爹爹却不要。

天琅将流血的手腕重新抵靠在凌夜的唇边,他怕再过会儿伤口就愈合,不往外流血。

凌夜从天琅的言语中,意识到了什么,他攥紧拳心,喘着热气道:“还有谁问你要血?谁告诉你喝了血,就不会疼?”

见他受伤,就为他舔舐。

见他难受,就割破手腕要他饮血。

天琅,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有有人长期对他如此,才会下意识地逼他饮血。

天琅察觉凌夜的怒意,神色迷惘。

太多人了,他不知爹爹问的是哪一个,他也记不清那些人的样子。

最后,天琅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重新拿刀在手腕上又划了一道,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掬住血。

“爹爹……喝……血……不疼……”

天琅笨拙地将盛血的手放在凌夜的唇边。

凌夜见他执着,大致能猜到是村里称他为圣子的人,向他要血,神色愈寒。

凌夜没心情继续与天琅僵持,他张开唇,快速舔尽天琅掌心温热的血。

随后,凌夜意念一动,从龙魂伞取了条干净的麻布,绑在天琅流血的手腕处。

他知道天琅异于常人的治愈力,连断臂都能重接,更何况是区区的手腕割伤,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凌夜嗓音沙哑:“以后……谁问你要血,都不许给。”

“好。”

天琅跪在地上,安顺地朝他点头。

他的神情已没有最初的冰冷呆滞,这三天与萧融融待在一起,神情灵动了许多。

凌夜倚靠在墙壁上,唇瓣微张,脸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薄红。

他闭上眼眸,极力平复体内汹涌的火。

从饮下天琅的血后,身体内的燥热就像得到了压制,不似当初那般咄咄逼人。

连快要爆炸的下身,都缓解许多。

天琅,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与他同是天狩族,拥有相似的血脉?

凌夜眉心微微皱了下,特别想到隔壁,将天琅的事与师兄说。

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丑陋狼狈,不配去见师兄。

好想见师兄。

凌夜抿住唇角,想起师兄昨夜嫌他大,急得扇他巴掌,不愿继续的画面,心里的渴望愈盛。

凌夜屈膝,像小时候一般埋首抵在膝盖上,无声地抱紧自己。

他在内心默念着“云昭”二字,诉说着扭曲的爱慕。

——好想师兄。

旁边。

天琅学着凌夜的姿势,坐在凌夜的身旁,安静地守候着虚弱的爹爹。

那对妖异的重瞳直勾勾盯着凌夜的脸,生怕他会消失。

……

隔壁。

萧融融听了小一会,也没听到有傻子大喊大叫。

“石头,根本没声音啊。”她嘀咕道。

“怪了,难道傻子他被族长带去别处,还是在睡觉,才不闹腾。”

石头也觉得怪异,干脆地搬过板凳,准备探身看一眼。

也在此时。

院落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三五个人的对话声。

“有人来了!”

萧融融赶忙地跑回云昭的身旁,全身心紧张起来。

石头更急,他匆匆搬着板凳,冲进了半敞的柴房,将自己藏到看不见的草堆后。

要是被族长知道他偷跑过来,要挨上好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