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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胎在怀,熬了一日又一日,总算是临近他们要出世之时了。

池保保是有一种即将大功告成的兴奋感,尤其是近一个月来不方便到了极致,她就更期盼了。

简直是数着日子过,并且每天醒来时都觉着前路光明,距离胜利又迈进了一步。

跟她的昭昭期盼成对比的那就是帝王了,能看得出他在收敛着,不让她看出来。

可毕竟是了解,他蓦一时的神色进入了视线,池保保一琢磨就差不多猜到了。

他在害怕呢。

上回疼的他要死要活,吐的不要不要的几乎要昏厥又昏不过去,后期又多天不适。

这次两个在肚子里,生的时候所面临的疼痛可想而知,他会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倚靠在软榻上,她活动着腿开胯,一边瞄着那边儿陪着包子画画的人。

这种坐在那儿不动的活动他可以陪着耍,而且拿着炭笔毛笔乱划拉,在纸上写写画画乱涂乱抹的活动非常得包子的意。

这个不消停的小家伙能够坐在那儿玩很久,哪怕弄得再脏兮兮的,那位亲爹也不说啥。

总算是到了包子该吃饭的时辰了,嬷嬷们过来了。小家伙还有点儿没玩够,所以不太想走的样子。

丰越天倒是温和的告诉他下午再接着玩儿,甚至下午可以玩细沙堆城堡,小家伙双眼立即亮了三个度,再叫他做什么都乐意了。

嬷嬷顺利的把他从纸张的废墟里拎出来,帝王也缓慢的起身,那边儿宫女赶紧收拾一地狼藉。

眼睛跟着他移动,只见他步伐缓慢非常有格调的先拿起她一旁小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放下水杯后又若有似无的长长的吐了口气。

正好那边儿宫女收拾好就撤出去了,眼下只有二人,他肩背似乎也不再端着了。

“陪着他玩儿,比我处理一夜的折子还累。”

“……”

她觉着不止如此吧。

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软榻,“歇歇。”

他很是乖顺的在她旁边儿坐下,之后将双腿挪上来,侧躺下跟她面对面。

她肩背手臂和双腿都一如既往,唯独肚子占地面积较大,使得他侧躺在那里腰腹也得大幅度往后撤。

致使腰腹也只沾了软榻的边边而已,悬悬而立,谁给他一脚的话他就得掉下去。

倒是上半身抱住了她,还把头挤在了她颈侧,发丝蹭着她的皮肤痒的她不由得笑。

“皇上眼下乖乖的样子,特别像睡觉时的包子。”

“他是我的儿子,自然像我。”

闷声的说,语气间的小骄傲掩都掩不住。

她更想笑了。

想想以前在科室里见过的那些夫妻,三分之二的男人都特别贱。她那时想,打人不犯法的话她得成天拎着根棒子在科室门口把进来的男人都抡一顿。

苦不是他们吃,罪不是他们受。有的孕妇难忍还被说矫情,他们的不耐烦从油腻的头发丝儿而冒出来,恨不得把他们狗头按到马桶里去。

可见了孩子的面儿就又变了一个人,好像自己立了大功,显摆邀功时的嘴脸更是惹人厌烦。

唯独眼前之人啊,说出这话来让人生不出任何的厌烦之感来,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疼过。

孩子就跟他生出来的没什么差别,所以她就想笑,“皇上若是能奶孩子,就真十全十美了。”

“……”

贴在她颈侧咬她,咬了两口都是发丝,蓦地再向前去一口咬住了她耳朵。

“哎呀!”

不太疼,她就故意叫唤,下一刻他果然松了牙齿但用别的法子给她缓解。

热乎乎的,又痒痒的不得了,她脑袋往后躲他就追。

若是往时凭借她神功大成,与他几个回合都不在话下。这会儿只是脑袋脖子好使,肚子坠在那儿做累赘呢。

终是没躲开,这回遭难的可不只是耳朵,脖子和脸庞一并都潮乎乎的了。

“你给我洗脸呢?”

丰越天抬起头来看着她笑,随后才抬手在她脸上几处抹了抹,“愈发的白嫩了,轻轻咬一口牙印显现不说还粉红粉红的。”

“你那叫轻轻咬一口?过来让我咬一口试试,看看你会不会也粉红粉红的。”

她只那么一说,谁承想他真把脸凑过来了,一副请咬的架势。

这……不咬都不好意思了。

捧住了他的头,张嘴就是一通咬,也给他洗洗脸。

身子不宜动,就在这榻上嬉闹,倒也算解乏的法儿。

许是长久的没这样嬉闹过,一时间丰越天也期盼了起来。处理完政务,陪伴包子,之后便是与她同处一处。

先是说一些常事,说着说着她就会把话题往下三路的地方引,他们俩就得闹一番。

互相欺负,再互相欣赏,或是赶在肚子里两个小家伙闹腾时互相祈愿,进行在他们看来十分灵验的仪式。

一男一女,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清早时他先起身,更衣完毕后再坐在床边帮她换个姿势。肚子沉重她也懒得动弹,可始终一个姿势必然不舒服,于是就协助她。

她迷迷糊糊是知道的,还会抬手撸他脑袋以示奖赏,“去上朝吧。”

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直起身子还得重新把被她弄乱的发束好。

离开寝宫,马公公已候多时。

只他一个内侍在这寝宫周围,大内侍卫不可靠近。

正随着走呢,却忽的见帝王步子一顿。

马公公弓着腰抬起头看过去,“皇上……”

帝王抬手按在了腹间,挺直的脊背也缓缓地弯了下去。

再看他面色……只是短短一瞬而已就变白了。

“皇上您身子不适了?这就召太医过来。”

“不必。你去见阁老,告诉他这边有喜朕不过去了,前庭交由他。”

忍着说完他便转身往回走,一手始终按在腹间,明明只是说了一句话的时间,那疼痛就好像把他骨头从皮肉里给抽出来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池保保要生了。

脚步不太稳的冲回寝宫,她还在睡呢。甚至一条腿骑着被子,姿势霸道!

再看她肚子,里头的两个小家伙在动呢,动的还挺厉害。

幸好疼痛是由他来承担,若不然她这会儿必然难受至极,哪还会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