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已经入夏了,十一点的太阳光可是很毒的。
没一会儿,赵大哥身上就出汗了。
他当时有点儿受不了了,问我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说站到你身上的那条鱼受不了的时候。
鱼都怕旱,尤其鲶鱼身上没有鳞片,没法分泌粘液,就更保护不了自己身上的水分。
赵大哥是个聪明人,立马就想到了那天他钓起来的那条大鲶鱼了。
我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纳过闷儿来了。
于是就告诉他,那条鲶鱼长那么大,还能在海河里生活,说明已经成了精了。
你将它钓上来,原本也不是你的错,毕竟愿者上钩么。
但是你把鱼钩留在人家嘴里了。
鱼钩都是金属,挂在那鱼嘴上,人家就变不了身,摘不掉,也进不了食儿。
只能等死了。
所以它就跟着你回家了。
你一直闻着身上有鱼腥味儿,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它不跟你说,你自然也是不知情的,罪不至死。
眼见着赵大哥的下巴都要和脑袋分离了,再这么下去,骨头断裂,隔断神经,人就完了。
当下赵大哥听了我的话不敢再矫情,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阳光底下,跟那条鲶鱼精耗着。
最后,我瞧见赵大哥的影子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似的。
与此同时,只听嘎巴一声,赵大哥的下巴,也回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