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又开了口:“这事孙女也听说了。那小寡妇回家就上吊了。”
崔礼礼凉凉地问:“你看见小寡妇上吊了?”
三姑娘理直气壮:“好多人都看见巩家寡妇的脖子上有勒痕。当然是上吊所致!他又冲进去将人抱下来。抱都抱了,也不娶。”
崔礼礼又问:“你看见他抱了?”
“投缳挂那么高,当然是抱下来的。”四姑娘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小寡妇哭得死去活来要以死明志,却又被陆铮一脸淫邪地抱住。
“哼,”崔礼礼冷笑了一声:“陆铮自己也觉得冤枉吧。替人捡个鞋,救个命,人家正主还没以身相许,你们动辄就以命相逼。你们这么喜欢以身相许,怎么不自己去许一下?”
啪地一声,王氏重重地拍下筷子,看向傅氏,眼底满是讥诮:“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
傅氏放下茶盏,伸手按住崔礼礼的手腕:“礼礼,不得无礼。”
王氏满是皱纹的唇角松了下来,傅氏虽是妾生女,但好歹在自己膝下教养了几年,基本的礼数还是有的。
“可记得爹娘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傅氏捉着帕子,沾沾嘴角,“不背后妄议他人之事,是崔家的教养。不以讹传讹,更是崔家的教养。”
说罢,她拉起崔礼礼站起身,恭敬地福了福身:“母亲慢用,女儿带着礼礼回去了。”
王氏面色极为难看,像是吃了几斤盐齁住了一般,好半晌才怒道:“站住!”
傅氏脚步顿了一顿,刻意误解王氏的意思:“今日走得急,没带够银两,傅家的饭菜,不便结账。”
说罢,她看向崔礼礼,微微一笑,执起女儿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门。
浮思阁外春光正好,映得春华睁不开眼,还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拾叶面无表情地看着春华。
春华用袖子蹭蹭鼻涕:“你不懂。”
拾叶心想他什么都没说。
春华还是流泪:“都说了,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