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经常在我面前夸你是法医界难得的人才，和我就是两个极端。”男法医有些尴尬，刚想要挠一挠头，却被余灿一把抓住。
“你还带着橡胶手套……”余灿觉得眼前的男法医的确是不够专业，不过新人大多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是因为在现实世界已经是一名法医了，要不然也不会在穿书之后适应职业适应的这么迅速。
余灿蹲在了男法医的身边，询问了一下现场的基本情况，“尸体表面尸斑、死后僵硬程度以及体表受伤情况都记录好了吗？”
余灿的一系列问话，让年轻的法医瞬间以为见到了自己的师父，说话都有些磕巴了起来。
余灿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也对他不报什么期望了，开口对他说道：“你来一边拍照一边记录尸体征象，我来检查。”
男法医用力的点了点头，乖巧的看着余灿的动作。
余灿小心的检查着尸体，终于明白了刚刚的男法医为什么会情绪那么激动了。
凶手的作案手法的确既残忍又变态，可以说接近于疯狂。
死者是和徐莎莎年纪相仿的女孩，女孩的身上遍布了大小不一的伤痕，最可怕的是女孩的下半身，布满了淤青和血痕。
腹部和骨盆都明显的骨折迹象，大肠流出体外一部分，下半身的器官都被刻意损坏。
女孩有被性侵害的迹象，不过余灿觉得比起强奸案来说，这场凶案更像是一场毫无人性的虐待。
不过造成女孩死亡的原因，并不是虐待。
“面部有明显淤血，淤点面积较大，死于窒息可能性比较大。”
余灿轻轻翻动尸体的颈部，发现并没有勒痕，但是尸体的手腕处却有很明显的淤青和压痕。
“应该是被捂住口鼻导致的窒息死亡。”
听到余灿的话，男法医急忙做着现场的记录，“前辈，凶手的作案动机是强奸后杀人吗？”
余灿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前辈，抬头看了男法医一眼，觉得他青涩的样子似乎的确年纪比她要小一些。
“不一定，有很多凶手在作案后为了减少警方对自己的怀疑，伪装出强奸的现场。”余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现场并没有看到任何的精液或者衣物碎片。
女孩的尸体虽然下半身被严重损坏，但是上身的衣物却很完整。余灿觉得这样的现场恰恰是用强奸来掩饰真正作案动机的最好说明。
余灿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女孩的指甲，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物质，看来凶手应该是一开始就用窒息的办法，杀害了女孩。
然后才用破坏女孩下体的办法，掩饰自己的真正作案原因。
当然这些都是余灿的猜想，她又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推测，只是把一些能明确看出来的线索都告诉了男法医。
“竟然不用解剖尸体，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结论。”男法医看着通过余灿描述自己做好的满满一页纸的记录，对余灿的敬佩之情又增长了不少。
“剩下的就等身份核对之后，再去解剖室研究了。”余灿脱下了橡胶手套，轻轻拍了拍男法医的肩膀，给他加了加油，朝着和福利院工作人员沟通的时栩轲走了过去。
“时队，我那边已经检查好了。”余灿刚说完，就听到时栩轲身边的福利院老师开口对自己问道：“你是和林先生一起来看望过莎莎的余小姐吧？”
余灿没有想到和时栩轲沟通的女老师正是她之前见过的小张老师。
“你好。”余灿忽然被认出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林先生之前说过，你是一名警察的。”小张老师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本来还沉浸在遇到凶杀案的悲痛和惊吓中，见到余灿之后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余灿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看了一眼身侧的时栩轲，对小张老师关心的询问道：“你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的老师吗？”
小张老师轻轻点了点头，余灿的话又让她陷入了刚刚看到尸体的恐惧和难过之中。
“我今天一整天就觉得心慌，晚上出来起夜的时候顺便去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房间，没想到竟然少了一个孩子，我急忙出来找人，却在隐蔽一些的位置，发现了孩子的尸体。”
小张老师看起来很善良，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
余灿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在福利院里朝夕相处，作为孩子们最信任亲近的老师，她的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余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面巾纸，递给了还在哭的小张老师。
“谢谢你，余小姐。”
小张老师抽泣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余灿说道：“我最开始还以为丢了的孩子是莎莎，她最近情绪也比较敏感，总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我还以为是她偷偷跑出了寝室，没想到竟然会在角落里看到小莹的尸体。”
听到小张老师的话，余灿和时栩轲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情况的复杂。
“张老师，你为什么会觉得跑出去的孩子是莎莎？”余灿语气很平静，但微微攥在一起的拳头却暴露了她心里的起伏。
“因为寝室里空出来的床位是徐莎莎的，所以我当然会以为走出来的孩子是莎莎了。”
小张老师注意到余灿露出了格外震惊的表情，急忙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遇害的小莹平时就和徐莎莎的关系还不错，两个人偶尔换一下床位也很正常。”
“你是说遇害的孩子和徐莎莎的关系比较好？”余灿知道徐莎莎的性格比较孤僻，所以对小张老师的话很在意。
“是还不错，这两个孩子的喜好有点像，不过小莹要更加外向一些，我们老师都说这两个孩子看起来有点像亲姐妹，身高外形还有年纪都相仿，所以小莹大概是听进去了老师们的玩笑话，对徐莎莎也格外上心了起来。”
想到这些，小张老师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小莹平时很乖的，还那么热心懂事，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呢？”
“节哀，我们一定会尽快的抓住凶手。”余灿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女老师，此时她自己的心情也很复杂。
余灿有些怀疑，今晚的凶手真的是想要杀害小莹吗？还是本来想要杀害的人，就是恰巧没有躺在自己位置的徐莎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