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不能搞得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然对你的伟大形象造成影响多不好。”
“我担心的是，我上班的时候太公事公办，你会有意见。”
“怎么可能，我是一个多么好的助理啊，这段时间我的表现不够好吗？”
“我觉得你的表现，非常好，我都可以考虑，给高通放更长时间的假了。”
“那高通高低得给我带面锦旗。”
池欢坚持要坐在后面，厉霁川也只好随她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专业素养，池欢开始尽职尽责地给厉霁川讲着今天的行程安排。
听前面的时候，厉霁川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说起晚上六点以后的行程安排，厉霁川终于开口打断了池欢。
“以后下班后所有行程安排都取消吧。”
“取消？为什么？你今晚有安排？今天晚上是和……”
“不管和谁，我都没空。我下班的时间，要和女朋友约会。池助理，你帮我安排一下吧。”
和女朋友约会，让她安排？
她自己安排自己的约会？
“那厉总，需要给您女朋友订花吗？还有吃饭的地方？”
厉霁川看不到池欢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他还是勾起了嘴角。
“这些不用了，这些我想自己来，我怕我女朋友误会我们的关系。”
“厉总，您女朋友美丽大方，温柔贤惠，一定不会的。”
池欢一边和厉霁川说说笑笑地，一边沟通修改着后续的行程安排。
要是这份工作不用她来做，她会更开心于，要和厉霁川约会这件事情。
“对了，今天上午茂昌的人会来，到时候你跟着一块进来吧。”
“好，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应该是，到时候听听就知道了。”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池欢还感觉身上隐隐作痛。
她今天特意选择了长袖的套裙，就是为了遮住手臂上那些细碎的痕迹。
其实也不用想，肯定是顾青音那伙人干的。
这样说起来的话，对于这些事情的敏感度，确实比她这个前几十年只知道死读书的人要好得多。
想起之前她和顾青音的对话，又想起她现在和厉霁川的关系，池欢没忍住叹了口气。
“怎么好端端地叹气？”
“没事，就是想到之前说了大话，现在觉得有点尴尬。”
“什么大话？”
“我信誓旦旦和别人说，我和厉总只是上下级关系，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池欢听到了厉霁川那边传来的笑声。
“那下次那个人再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死缠烂打，非要职场潜规则。”
“这倒也是，我一个小员工，怎么抵抗得了一个上市公司的大总裁的威压呢。”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
快到集团大门口的时候，池欢让厉霁川把自己放了下来。
“我先去买咖啡，一会上去。”
“宝宝辛苦了。”
看着厉霁川的车消失在车流里，池欢只感觉今天上班的心情格外的舒畅。
就连树上那些聒噪的蝉鸣，也显得没那么刺耳了。
池欢提着三杯咖啡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门口遇上了一个眼熟的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一套看起来有些廉价的西装，领带有些歪斜，头发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那人看到池欢过来，赶紧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
“池助理？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我们见过的。”
听到这人的声音，池欢更加觉得耳熟了，但她一下子想不起来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见池欢面露疑惑，那人赶紧解释，“哦，您昨天晕过去了，可能是没看到我，我是茂昌的行政助理，叫我小陈就好了。”
小陈。
这个名字，池欢终于有了印象，这是昨天被派来，打算送自己去医院的那个人。
这人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替罪羊的形象。
而且这个点，百川集团都没到上班点呢，这人来得也太早了吧。
“你好，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而且今天上午厉总要十点才有空见你。”
“没关系，没关系，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在楼下等就行了。”
男人的语气谦卑，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那倒也不用，去楼上会客室坐一下吧，等厉总那边有时间了，我再叫你。”
“好的，好的。对了，我想问一下，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吧。关于医疗费用的清单，麻烦您提供一下给我，我交回公司办理报销。”
“不用了，只是做了一些基础的检查和处理，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小陈的语气中，颇有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
电梯到了之后，小陈让池欢先进，还用手帮池欢挡着电梯门。
进了电梯之后，小陈又很自觉地站到了池欢身后，一个角落的位置。
一直到上了23楼，他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了。
池欢从电梯的反光中，观察着这个小陈。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人，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他身上的西装好像还是昨天晚上那一套？手肘和裤腿的部分，有些皱。
小陈就这样直直地站着，眼睛看向地面，一次都没有抬起来过。
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能让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如此的颓废？
刚刚和他聊天的时候，池欢感觉这人的眼神，一点神都没有。
“叮”
23楼到了。
于觉还是万年不变的姿势，坐在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抬头看了眼电梯口之后，继续转头对着电脑。
“早，给你买了咖啡。”
“谢谢。”
于觉的声音毫无波澜，池欢一直都怀疑这人是AI。
池欢把小陈带到了会客室，给他倒了杯水之后，提着咖啡去找厉霁川了。
进门之后，池欢看到厉霁川正站在窗前，看着远处。
“厉总，茂昌的人已经到了，我把人安排到了会客室。”
厉霁川站着没说话。
“厉总？”
这人在发呆？
发呆这件事情，似乎很少出现在厉霁川身上。
“厉总？”
池欢又叫了一声，厉霁川总算回过神来。
厉霁川回头的瞬间带上了笑容，但池欢还是注意到他回头那瞬间，深深皱起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