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性子温和,若换了阿素,这药铺怕分分钟便被她拆了七零八碎的了!
那阿青只冷冷道:
掌柜的还请慎言,平阳坞即便不与侯府联姻,也非尔等升斗小民能得罪的!你这药铺若还想开下去,便请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们家主可是最讨厌那些嚼舌根的!你莫要忘了,这一整条文庙街,可都是我傅家的!哼!
阿青提了那一包包的药,摞下一席话,转头便走!
她上了马车,端坐锦垫之上,一路听着紫金铃声清脆悦耳地传来。傅流云平日待下人极宽和友善,他的专用马车他也从不吝惜,身边伺候他的人都能借来一用!华丽的车厢里弥漫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那令她沉迷的如花之芬芳的特殊味道,打她第一眼见他,她便为之颠倒。
傅流云啊,那总是一袭白衣的少年郎,在他五岁那年便如一缕雪光照耀她和阿素灰暗的童年。
她和阿素、阿九,还有那个窝在西院厨房脏兮兮的阿七,都是当年少主路过九州码头时善心大发买下来的奴仆。当年他们被人贩子用绳子绑着牵牲口一样地拉扯着上了码头,乱蓬蓬的头发上扎着草标!当时正初春,春寒料峭,那白净如玉娃娃般的少主穿着锦衣华服披着厚厚的狐狸毛领大氅,眼神晶晶亮亮如天上的繁星。而他们却衣不蔽体赤着双脚走在冰冷的码头。
阿娘,他们头上为何要绑着稻草?
他扭头望着身后同样衣饰华丽的美貌女子,脆生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