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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流云散 > 第268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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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啦!伤口感染了。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啊!”张灵枢一咕噜爬起来,从幽暗的角落里搬出那只描花的药箱。

阿七蜷在那团昏暗之中,动了动酥麻的脚。马车一直不疾不徐地前进着,摇摇晃晃。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鼻而来,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腐肉的味道。怪不得,这个人身上一直笼罩着一股浓得发腻的香味。他为了遮盖身上的怪味,可不知道在身上挂了多少只香囊。

那人的闷哼声猛地传来,手上一阵绞痛,手腕被他死死攥住,她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手!”她痛得眼泪哗啦地淌下来。

“这丫头好没良心的,他要不是为了跳江救你,胸口的伤也不会烂成这样。他疼不过,你多多担待一二,我很快就好。”张灵枢闷声道,手中握着那把薄如柳叶的刀,将那胸口腐烂的肉一点点抠挖下来。

阿七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哼哼声,也听见刀片刮过骨头的咔嚓声,那冲鼻的味道,令她生不如死。她隐忍着胸口的不适、手腕入骨的疼痛,他是要把她生生捏碎啊!

“他……他怎么啦?”她抬手按着胸口,隐忍着,生怕自己会吐出来。眼睛里的刺痛隐隐地传来。“你难不成直接给他动刀?为何不给他上麻沸散?”

“你竟知麻沸散?”张灵枢收住刀,柳叶刀上的血滴答在那痛得脸已变形的少年淡青色的衣衫上。

“那不是神医华佗的麻醉药吗?知道这些很难吗?”她闷闷的道,她疼成这样,还要跟那厮扯那些有的没的。

“哼哼,麻沸散早失传了,我要知道配方,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此生不如死的苦楚吗?”张灵枢狠狠瞪她一眼,那蒙着纱布的眼睛渗出黑红的血来,那毒怕是又发作了。“你怎么样了?”他麻利地给身下的人上了伤药,仔细包扎好。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今夜老子要被你两个活活累死了。”张灵枢将那疼得昏死过去的青衣少年放平放在她身边,给他搭上锦被。

阿七猛地将手抽回,往一侧挪了挪。

他触碰到了她的脸,他的手,好冰,好凉。

“别乱动,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张灵枢凉凉地叹了口气,“此情此景,要被阿离知道了,她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说罢,轻轻解开她眼上的纱布。“疼吗?”

她轻轻地点点头,抽了口凉气。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我真是好奇得很。这家伙平日对女人都没好脸色,他怎么就对你掏心掏肺连命都不要了。”张灵枢仔细地为她换药。

“我认得他?”她疑惑不解。她认得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什么?你不认得他?你是来搞笑的吧!”张灵枢一蹦而起,一头撞到车顶上,哎哟哎哟地叫起来。“这家伙如此滥情?才见一面就生死相许?”

“他怎么了?他的手为何如此……冰冷?”脑海中突然冒出那个人的身影来。他的手总是这样冰冰冷冷的。

“他受了重伤,又不好好听大夫的话,自己寻死,怪得了谁?”张灵枢没好气地道。

“他受了重伤……难道他不是要拿我跟平阳坞换解药吗?”阿七靠在车壁上,“家主不会轻易为了我与他人达成什么交易,他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他。”阿七朝他靠了靠,“你别把我送去平阳坞好不好?你即便把我送回平阳坞,也拿不到解药。”

“你倒清楚得很。”张灵枢嗤之以鼻。

“我中的毒,是雪上一枝春,根本无药可解。”她面容岑寂,哀婉地道。

“平阳坞或许有药可解。”张灵枢定定地看着她,额前的朱红温润而泽。

“他去平阳坞是为我求解药?我还以为……”她长长叹了口气。“可家主绝对不可能交出解药的。你是他的朋友对不对?那你……做何打算?”

“我自然不希望他白白地去送死。”张灵枢漫声道。

“那好,我们之间达成共识了对不对?”阿七“看着”他,“我们不去平阳坞。”

“小丫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把他害得够惨的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灵枢愤愤地朝她挥了挥拳头。

“我知道麻沸散的药方。”她清清冷冷地靠在车壁之上,那两盏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照得玉一般温润。

“你怎么会知道麻沸散的药方?骗鬼呢!”张灵枢打死不信。

“曼陀罗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四钱……”那些草药名一个字一个从她嘴里地蹦出来。

张灵枢一蹦三丈高,“你……你说的是真的?这药方是真的?你没骗人?”

“自然是真的。”那女孩儿淡淡地道:“我诳骗你做甚,因某种机缘,我曾得到过一本失传的上古医典,上面记载了不少失传的偏方怪方……本姑娘过目不忘,看过就记得了。”

“你不该这么快把底牌亮给我,如此爽快地告诉我药方就不怕我反悔了?”张灵枢眯着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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