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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二人心愿的孔明灯,逐渐融入群星璀璨中。

陈葭掏出藏于袖袋许久的荷包,递给太子,“新年快乐呀~”她眉眼带笑,目光专注地盯着太子。

太子接过,手指掠过荷包表面松鹤延年的纹路,打开,是一枚打了络子的平安扣。

他看了几眼,放入怀中。

“新年快乐,葭月。”他抚了抚陈葭披肩的长发,用一根通体白玉的发簪替她挽发。

发簪的尾部绽放着一朵艳丽的山茶花,坠着几根流苏。

流光溢彩。

华美惊艳。

陈葭好奇地问他,“太子哥哥,你会变戏法?”

太子嘴角噙着笑,从背后托着一只木匣出来,木匣已经打开,里面是配套的山茶花首饰。

山茶花玉冠,同款山茶花玉簪还有三支,一对山茶花耳珰,雕工精美繁复的玉锁挂坠,还有两只玉镯。

陈葭已经习惯太子送礼的风格了,全套是他的标配。

宫里打更的人经过,太子目光一顿,若无其事地扭头,“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体验了两回极速蹦极,陈葭抚着跳个不停的心脏,勉强入睡。

而太子并未回去,送完人,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立于檐角,居高临下。

“太子殿下”

暗卫忽然出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太子。

赫然是放飞的那一盏孔明灯,里面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烧多久。

暗卫全程守着这盏灯,从头至尾一眼也没有瞧过。

灯送到太子手中后,他自觉消失。

“山河无恙,亲人康健

太子哥哥,如愿以偿

葭,自由和远方”

太子看着熟悉的字迹,眼神倏忽一利,嘴角慢慢漾开笑,这笑容极浅。

“你可知,孤若是得偿所愿,自由便是镜花水月……”余下的话语,尽数吹散风间。

太子负手而立,眺望远方,神色莫名。

年关一过,太子奉命督查易县治水一事。

而他,居然把葭月公主带离了皇宫。

就在他们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宫中传出九公主葭月病重的消息。

皇后派人护送葭月公主前往护国寺静养。

陈葭在邻镇听得目瞪口呆,戳了戳安然喝着茶水的太子,“你可真行!”

这偷天换日搞得她都怕砍头,他却全然无谓的样子。

“唤我怀月,嗯?”他目光清凌凌地看她。

陈葭艰难地喊了一声,“——怀月”

出了宫一切从简,自然不方便叫他太子哥哥,梁湛这个名字也不能叫!

太子提议他化名为萧怀月,萧是皇后的姓氏。

葭月公主的亲母姓陈,于是太子叫她——陈葭。

陈葭:“我也可以叫萧葭月的……”

太子不赞同:“兄妹同行,目标太大。”

不是,那他们现在以什么身份同行?

陈葭简直气笑了。

她又问:“不是说出门从简吗?为什么还有好几辆马车?”

太子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开口:“已经简化了,我不是去乞讨的……”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马车走了三四天了,他们还在京城脚下。

太子不像有事在身,倒像是游山玩水的。

这个镇好玩的地方已经被他们探索了一遍,陈葭估计,今晚是能出这个镇了。

几辆马车有序在官道上行驶,驾驶马车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护卫,腰间悬挂着锋利的武器,警惕四周的风吹草动。

偶尔有一波埋伏在草丛里的土匪,往往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事先察觉的暗卫们消灭干净了。

也有一些普通的山匪,胆子小,看到他们这非富即贵的阵仗,压根不敢冒头惹事。

陈葭总算体会到了太子如此行事的用意。

车队慢悠悠挪了一个来月,来到了江南水乡之地。

到这里,他们改了水路。

两岸青山相对,中间夹着的碧江波浪翻涌,水势奔腾,一刻不歇地拍打着两岸石壁,卷起千堆碎雪。

一条形制豪华的大型游船在江面平稳行驶,陈葭从内室推开窗户,望向汹涌的江面,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是不同于京城的鲜活气息。

她惬意伸了一下懒腰,太子湛坐对面,见状挑眉,缓缓下了一步棋。

陈葭立刻急了,扑到棋盘上,眼神焦急地望了望,“呀,你怎么突然下了,下哪了下哪了,快告诉我!”

“嗤”他笑出声,如玉的手指点着一处,“这。”

陈葭瞧过去,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挽回颓势,万不能让他太得意。

“需要我再让你三子么?”对面的人火上浇油,陈葭气鼓鼓,“太子——”后面的话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改了回去,“——怀月哥哥胜之不武,我才学了多久……”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每天都是被打击的那个!

她忽然拂乱棋面,“我们换一种玩法吧!”

她取了一只粉色的棋子放于手心,然后握紧,双手背在身后捣鼓了一回。

两只握得紧紧的拳头伸到他面前,“猜猜看,棋子在哪里?”

太子湛看了一眼,“左边。”

陈葭扬起大大的笑容,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对,在右边!”

她打开右边的拳头,一枚晶莹的粉晶棋子静静的躺在掌心。

如此再三,太子没了耐心,把人揪出去了。最后一局,她甚至没有把棋子放在手里,而是藏在屁股下面,真真是耍赖。

暮色四合,陈葭接过护卫手中的八角琉璃灯,跟在太子身后,夜幕下的碧江暗藏汹涌,分不清哪里是黑夜,哪里是江面。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住了整艘船,只余船檐下挂的四只灯笼,在弥漫的空旷中散发着微弱朦胧的光晕。

稍有不慎,便会被江上的朔朔寒风吹的七零八落。

“怀,怀月哥哥——”陈葭上前一步,揪住他随风狂舞的宽大衣袖,靠了过去,“晚上风可真大,船都有些摇晃呢!”

她没明说自己害怕,但他听出来了。

转身把她送入船舱,“早点歇息,嗯?”

她点点头,乖乖放开衣袖,躺好。

太子点燃香炉中的熏香,安神香的静谧很快氤氲舱内。

她闭眼睡得香甜,拢紧的眉头渐渐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