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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满朝大臣都在等着陛下的回应,是暴怒,还是无奈?

“那依卿之见,大选何日举行为宜?”陈葭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大臣们有些失望:怎么就干不起来呢,他们想看大场面!

“额——”礼部侍郎装模作样一番,说出了早就定好的答案,“依老臣之见,三年最为合适!”

工部侍郎看不下去了,率先开喷,“你好大的口气,何来三年之久?”

礼部侍郎波澜不惊,“我朝百姓历来都是重孝,必是守三年之期。若是逢丧事,婚事定然是延后的。陛下身为天子,岂能不为天下表率?”

礼部侍郎头垂的更低,长长的芴板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只有他的声音高扬着,“陛下,这天下之人都看着呢!还望陛下准奏!”

接着,大半官员默契地跪拜,齐声高呼,“请陛下准奏!”

工部侍郎和剩下的中立派,默默缩在原地,心疼地抱紧弱小无助的自己。

三公名存实亡,早已抱恙在家,不闻朝事。

朝中大臣,原来已沦陷了一大半啊!

陛下,危矣——

“陛下——”禄公公知道女君的处境,担忧地望着她。

陈葭能屈能伸,她悠悠开口:“朕——”

殿中的大臣屏息以待,她使坏停顿了一下,如愿看到这些臣子憋得通红的菊花脸,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准奏。”

“呼——”大臣们松口气。

方才摄政王一直未开口,他垂首伫立,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双方的交锋,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君,她对此事的反应,着实出乎意料!

摄政王心里,难得有了几分新奇的情绪。

这罕见的情绪于他而言,也是陌生的。

对摄政王的打量,陈葭毫无畏惧,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

笑容浅淡、礼貌,但架不住露出笑容的人姿容潋滟,自然这笑,也就非比寻常。

摄政王平静地移开目光,接下来都没有关注殿内任何一人,似乎在发呆。

礼部侍郎开口就是王炸,接下来的官员再汇报工作,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陈葭听着听着,难免分神,好在需要她决断的事情并不多。

以摄政王每日处理政务的勤勉,只要他不脑子进水,保持英明的决断。

青鸟国就能保持太平稳定的局面,百姓安居乐业,不至于乱象丛生,民怨激愤。

朝会结束,在百官的恭送中,陈葭摆驾回去。

“陛下,他们太过分了!您是一国之君,居然还要操控您的婚事!”冬至口直心快,自听说了这事后,就为女君鸣不平。

历代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不过是欺负女君年幼无依罢了!

陈葭摆手,冬至依言闭嘴。

“替我更衣。”陈葭刚下学,出了一点汗,她喜洁,必是要梳洗更衣后才会用膳。

春露等人习惯了女君的做事风格,午膳都没有呈上来,但更换的衣物却是都准备好了。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再坐下来用膳,尽管不是大鱼大肉,她也心满意足。

秋浓拿了一块帕子,绞干女君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

春露服侍女君用膳,把女君想要吃的,都夹到她盘里。

女君一般也就留两人服侍,夏梨提着冬至出去了。

“夏梨,你提着我作甚?”冬至本不想出来的,就算不缺人手,她留在殿内也是好的呀。

夏梨把人提到偏殿,毫不客气地上手,拧她的耳朵,“我说冬至啊,你长出息了是不是!居然敢置喙朝事,你有几个胆子啊!”

夏梨气得不轻,下手没收力道,冬至疼得直叫唤。

夏梨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将她做的事情掰碎了讲给她听。

冬至俏脸一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赔礼道歉,“是我嘴上没把门,夏梨姐姐,我知错了!”

“你呀你呀——”夏梨点点她的额头,“陛下纯善,这宫里头危机四伏,到处是眼线,真出了什么事,你自身难保,明白吗!”

说不准,还要连累她们。

更甚者,连累陛下。

那冬至,万死难辞其咎!

依旧是八分饱,为了消食,陈葭没有坐轿辇,选择徒步去御书房。

“真巧。”真不巧!

推开殿门,摄政王恰好抬头,双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摄政王一般是上午来御书房批改奏折,陈葭是下午做完功课过来看奏折。

两人能够相安无事,全靠这些天一直没碰上过。

陈葭只不过是提早了个把小时,摄政王恰好耽搁个把小时,两人便不期而遇了。

摄政王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

“陛下今日来得早,看来功课都做好了。”摄政王挑眉反问。

陈葭摆摆手,漫不经心,“今日功课较少,我回去须臾便能完成!”语气有些自得。

看来,夫子布置的课业不够重!

摄政王继续埋首案前,仔细查看奏折。

他看得极为认真,神情带着几分思索,良久才提笔写下批注。

陈葭注意到,他批注完的奏折放在右手边,左手边显然是一小沓未批改的奏折。

“陛下既然来了,便过来看看吧。”摄政王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对女君近日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并且丝毫不避讳自己知道这一事实。

“可。”陈葭不会故作矜持,依言上前,坐在他右手边不远处。

无人的时候,他显然没有自觉让座。

陈葭也不会没眼色地提起这茬,她理所当然地拿了最上面的一本奏折,翻开看了起来。

打从她坦然落座,到自然翻阅批改后的奏折,这股旁若无人的架势,倒让从未有女子近身的摄政王略微有些不自在了。

但二人年龄悬殊,又是君臣身份,摄政王短暂的不自在后,又恢复了淡静。

女君小小年纪便能从容不迫,他长她十岁,不能失了镇定。

别的不说,奏折上的字迹就够清秀端正了,而批注用的红色笔迹更胜一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再看看官员写的奏折,就更有意思了。

陈葭也看了几天了,发现他们写奏折的一个规律,无外乎先感恩戴德,又忆苦思甜,再发誓赌咒,最后言事。

篇幅冗长,重点没有几句。

陈葭没耐心看下去,一般都是直接看最后,不必担心落下重点,每回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