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妃闭着的双目微微睁开,看向了穆鸢抬起的脸,而后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微吐了口气,道:“在外面骑马可畅快?”
穆鸢笑了笑,道:“自然是舒服的,夏天本就热得很,出去透透风也是舒爽。”
月娘的手没有停,而柳贤妃也没有动弹,只是懒懒的翘了翘唇角:“年轻真是不错,本宫年轻时也是喜欢骑马踏青的,只是如今这年纪大了,头疾又总是久治不愈,稍微吹吹风就会疼,想来也是没法子再骑马奔驰了。”
穆鸢脸上露出了几分心疼,一张玉一般的脸蛋上分明了就是不忍混杂着不满:“不是有太医吗,娘娘的病自然是要他们担待才是,这治病都治不好,怎么还能安心拿月钱呢。”
柳贤妃瞧着穆鸢愤愤不平的样子却是觉得有些感动的,微微起了身,月娘见状忙停了动作往柳贤妃身后加了几个软垫,而柳贤妃则是握住了穆鸢的手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平时,哪怕是本宫的宇儿也不曾多问一句,你能忧心本宫着实是让本宫心里受用的很。”
穆鸢却是依然脸上有着不欢喜的表情:“那些太医着实是懈怠了些,娘娘,你该罚他们的。”
“罚了也是没用,本宫自己的身子骨本宫很清楚,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痊愈的。这是怀着宇儿的时候没做好月子受了风落下的病根儿,都说月子病治不好,本宫能好转些也要谢谢那些太医,哪里能罚呢。”柳贤妃说着,一贯雍容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无奈来,“太医院里头的已经是最好的,他们收束手无策,本宫也就没别的念想了。”
穆鸢则是一脸迷茫:“坐月子是什么?月亮还能坐?”
柳贤妃刚刚积攒的一些愁容这会儿全然没了,笑着捏了捏穆鸢的脸蛋,笑道:“尔雅着实是个有福气的,悄悄,你来了以后本宫日日都是欢喜的。”
穆鸢则是抿唇一笑,眼睛却是看着月娘,说道:“我瞧着刚刚娘娘喜欢你摁来摁去的,回头也教教我,我也能帮娘娘一些忙。自我来了大周,娘娘处处维护我,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能帮娘娘一点点忙也是好的。”
柳贤妃闻言,叹了句:“你真是个心善的,高乐公主着实是有福气。”
不过穆鸢的眼睛却是一直的盯着月娘,等着她点头应下来。
这种事情可不是月娘说可以就可以的,柳贤妃也知道月娘不敢应下,就转头瞧着月娘道:“回头你教了尔雅就是了。”
月娘低头应道:“是,奴婢明白。”
穆鸢脸上露出了笑模样,挽着柳贤妃说着话逗趣。
就在太阳收拢起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马车渐停,就听到董黎轩的声音响起:“贤妃娘娘,到了。”
月娘上前几步挑起了鹅黄纱幔,柳贤妃瞧着外头,对折董黎轩点了点头:“还烦请董大人去通知其他几位妹妹。”
董黎轩应了一声,而后就驾着马往后面几架马车旁而去。
柳贤妃则是略略站起了身,月娘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出了马车,驾车的太监很机灵的搬出了放在马车上的踏脚石摆在马车旁边。月娘先下了车,而后扶着柳贤妃走了下来。
而跟在她们身后的穆鸢却是直接跳下了马车,连踏脚石都没踩。
柳贤妃瞧着一乐,她惯常是知道穆鸢的脾气的,也不担忧。
倒是刚刚被夫焉拎下马来的董路瞧见穆鸢的一番动作颇为吃惊,而后小跑着过来,在穆鸢身前站定的时候开口就是:“公主为何这般急?若是有什么着急事情只管招呼了奴才便是。”
穆鸢笑眯眯的瞧着董路道:“没什么,活动一下也能松松筋骨,老是坐着也是闷得很。”
董路见穆鸢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偏殿里头的三个姑娘家在来之前可是围着他耳提面命了很久,尤其是赛金,平时看着爽朗大方的姑娘,却是喋喋不休的说了很久。
穆鸢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哪怕只是磕到碰到,只怕董路回去都没好果子吃。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董路这才转向了柳贤妃,行礼道:“奴才见过贤妃娘娘。”
柳贤妃深色淡淡的,虽说董路是从她宫里头出去的,可是毕竟柳贤妃没怎么瞧见过这个守门的小太监,这会儿自然也就没什么话说,只是道:“起了吧,瞧你是个忠心的,以后好生伺候公主,可知道?”
董路低头道:“奴才明白。”
这时候,后面几架马车上的贵人主子也都带着随身宫娥下了马车。孟婕妤虽然位份不如李修仪,却依然我行我素的走在最前头,李修仪也是个好脾气的不与她争,只管带着瑶儿走在孟婕妤后面,而惯常就是少言寡语的木才人则是跟在最后一个,依然是沉默寡言的样子。
孟婕妤看到柳贤妃后便笑着迎上去说这话,柳贤妃也不拒绝,只管带着端庄笑容听她说。
穆鸢却是没去凑那个热闹,而是走到了李修仪面前,笑着道:“修仪娘娘一路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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