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大!”
“嘿!还真的是你啊?”
“我还以为看花了眼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装作很是惊喜地样子,大摇大摆迈进了严松青门口的电网,朝严芝华走去。
严芝华一愣,没想到还能看到村里的旧识,哪怕之前两人没多少交集,但也很是高兴,起身跳着朝他迎了过去。
严大牛看着很是豪爽,上前搂着他就是一个熊抱,还使力在他背上砰砰捶了几下,一副兄弟哥俩好的样子。
低头朝他的单脚看去,“严老大,你这腿……”
“唉!一言难尽……”
“坐下喝杯水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人家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严大牛一边说着宽慰人心的话,一边耸动着鼻子,贪恋地吸食着空气中越来越淡的香味,转头打量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盛菜脸盆,懊恼地想拍自己两巴掌。
让你犹豫不决,这下还吃个屁,勉强就闻了个味儿!
严松青却拎了把菜刀,从灶房冲了出来……
“严大牛,你个不要脸的!”
“我劈死你!!”
严芝华只见眼前一花,严大牛就蹿出了三丈开外,一跳出了电网墙。
“松青!你这是干嘛?”
严松青眼睛一红:“爹!奶奶的死,严大牛可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要不是他和……奶奶何至于这么快就……就……”
“什么!?”
严芝华一怒而起,“严大牛,你害死我娘,还有脸上我家的门?”
“兄弟们!给我摁住他!!”
“坏了!”
严大牛不敢回头,一跳出电网,撒丫子就跑。
他这段时间在手下的怂恿下,进了深山,想趁着过年前猎头大些的猎物,好过个肥年。
前两天才从深山里出来,刚好碰上肖氏带着秦家村的那群男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里面住着的竟是严松青几人。
肖氏也是在严松青建房子这段时间,才发现的。
吃饱喝足的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劲儿,饿着肚子的严大牛,又哪儿是他们的对手?
没过多久,严大牛就被扭送回来了。
严松青经过秦阳的事,整个人阴沉了不少,今天原本因着和父亲相认,变得阳光开朗了些。
但此时一看到严大牛,之前的戾气顿时展现出来。
“严大牛!你还有何话可说?”
严芝华气势汹汹,一想到山洞的那个坟包堆,里面躺着他辛劳了一辈子的母亲,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严松青却干脆多了,一菜刀下去,就活活把严大牛给劈死了。
他怕严大牛说出些有的没的,万一在众位叔叔伯伯们面前,说出二婶和他的事……
妹妹已经够可怜了,可不能被他们那对狗男女拉下水,严家村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好不容易都躲开了,要是他再把之前的肮脏事抖出来,荷花肯定得承受好一波流言蜚语,再伤一次心。
还有他和刚回到家的父亲也是,这种事对家里的男人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哪怕这个女人只是严芝华的弟媳妇,和他的婶子。
可怜严大牛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睁着双惊恐的眼,就咽了气。
喷出来的血迹,糊了严芝华一脸,周遭的那些个见惯了生死的叔叔大伯们,都惊呆了。
“大……大侄子!”
“火气够大啊!”
王老六风着牛眼,手上热乎乎黏腻腻的触感,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小屁孩,可不是个良善的主。
“话都还没问清楚,你就把他杀了?”
严芝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着一脸阴狠的儿子有些怔愣。
他不了解情况,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竟然成了这般嗜杀成性的凶徒,一时难免接受不了。
傅怜雪却暗暗点头,表弟比之前的性子果敢了不少,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有什么好问的?
还是当着那么一大伙外人的面。
“大舅,这事怪不得松青,这人带着一大伙人,几次三番想要翻墙入内,好在咱们把院墙修得够高,他才没能得逞,要不然,您只怕再也见不到咱们三个了……”
“如今您刚回来,做了那么多缺德事的严大牛,就敢大摇大摆地找上门,这种人,死不足惜。”
严芝华脸色变了又变,瞪着地上的严大牛一脸的怒意。
“他之前在村里子里看着还挺老实的,没想到几年过去,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傅怜雪言之凿凿,由不得众人不信。
严松青把菜刀一放,黑着脸,一扭头进了屋子。
严芝华追了上去。
“松青,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心急如焚,看着这般阴狠的儿子,他心疼啊。
可也知道,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乱世中,儿子几人要是没有过硬的手腕,又怎么可能占到一处这么好的地方?
还能大鱼大肉地为他们接风洗尘?
他是想要替儿子几人分担一些,想知道他们都经历过哪些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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