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百炼兵煞阵”所在的山腹，郑绝一立刻察觉到了这个大阵的不凡之处。
但他拿出一件灵器放在阵台各个板块上，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郑绝一见状并没有失望，而是点了点头道：“果然如此！”
“这个阵法必须要有一件产生了器灵的灵器参与，才能运转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徐小枫忍不住心道。
他心中对郑绝一的阵法水平估计，又提高了不少。
阵法没有运转，且没有任何影像、文字资料，郑绝一却硬是分析出了整个阵法的核心要点。
郑绝一问道：“你当初是怎么发现这个阵法的？”
徐小枫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开口道：“当初我是发现了一个出身四大氏族的凝血境对头，悄悄跟着他进来，才发现的。”
“当时这个阵法有不少凹坑在亮起，一些灵力也在不断朝阵台聚集。”
“因为他有同伴在，我不敢待太久，只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至于自己也曾引动阵法的事，他却隐瞒了下来。
郑绝一感叹道：“凝血境居然也能将灵器培育出器灵？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徐小枫心里呵呵道：“你眼前的英俊男子，可是在聚灵境，就拥有了器灵的！”
郑绝一思索道：“这百炼兵煞阵能够抽取这些不同的破碎灵器之间的特性，来强大一件有器灵的灵器。”
“如果是同种类型的灵器，我也只能感到惊讶，但整合不同灵器的特性，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的能力范围。”
“嗯……你可以这样理解，就拿‘锋利’来说，每件灵器的‘锋利’也是不一样的。”
“斧刃和刀刃都是有弧度的，他们的锋利互相类似，但因为用法不同，又有细微的差别。”
“而剑刃则是直的，和斧刃、刀刃的锋利又大有不同。”
“但偏偏这个阵法就能将这些不同类型的‘锋利’统合归一，这其实是涉及到了一些灵器最深处的秘密。”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人力所能操控的，其中多半涉及到了某种至高之理或者说是天道的运行规律。”
徐小枫指了指这个大阵，默然不语。
郑绝一摇头道：“大阵只是诱因和表象，本质上其实是天地之力的运转，才达成了这个效果。”
徐小枫想了想，问道：“所以，即使把这里的阵纹全记下来，也没什么用了？”
郑绝一道：“这倒也不是……”
“单独的阵纹的确没用，但只要把这里的地形走势，灵力特征记下来，再和阵纹结合，就等于是完整的大阵了。”
“当然，记录了完整的大阵，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再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唯有反复参悟，由表及里勘透它的本质，才能彻底学会它。”
“那还等什么，”
徐小枫“啪”地拍了下大腿，急吼吼催促道：“你赶紧记下来参悟啊！”
郑绝一脸色一黑……徐小枫这动作，这话语跟他之前一模一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像百炼兵煞阵这种阵法涉及到更高层次的一些东西，不是说你几天时间就能参悟透的。”他牙疼道。
徐小枫闻言不禁有些失望，但随即，他眼珠子一转。
“你说的是，这‘种’阵法，而不是这‘个’阵法……”
“也就是说，除了百炼兵煞阵外，你还见过其它的这种完全超乎想象的阵法？”
郑绝一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种阵法被称为‘道阵’……”
望着徐小枫疑惑的眼神，他只能继续道：“道这个东西说不清、讲不明，我只能笼统地概括为四个字——技近乎道！”
“正常来讲，先要学会一个东西，而后反复运用、领悟、思考，最终在某个瞬间突破常规和自我的认知，超越一切凡俗、有形的限制！”
“最终，在无悲无喜的空灵中与天地相合，领悟到一些更高级，不可意表而又接近本质的规律，这就是道！”
顿了顿，他突然一拍脑袋：“对了，你小子不是已经悟过两次道了吗，应该知道那种感觉才对啊……”
徐小枫一愣。
在后土宗的时候，他的第一悟道，完全是徐镇编出来的，但第二次，却是在和承焰道人战斗时实实在在发生的。
当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以及悟道后对枪法的领悟，的确和郑绝一说得很相似。
“所以，这个百炼兵煞阵还得等你慢慢学，学会了才能教我？”徐小枫皱了皱眉。
短时间内学不会，等玄洛宗之事结束，他可不见得还能再见到郑绝一了。
郑绝一也是有些尴尬道：“我的阵法境界高，可以直接参悟，但确实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领悟透彻。”
“怎么办……对了，我怎么把那件东西给忘了？郑绝一本就是当初那个黑衣男子的追杀目标，说不定会知道。”
“如果能弄得到的话，就算明不凡有那件青色圆碟，以后想杀他也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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