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直率,怪不得我总爱找你说话,那我也直白告诉你,问出来的都能说,不能说的也问不出来,我们本来知道的不便说,你若问的聪明或许我也能说一些。”
“行不行的一句话,倒是让你绕来绕去。”
“那便是要看你想知道什么了!”
二人信马游缰还是来到了智宅,有些话在这里说彼此也能放心,更何况如今大伙儿都是公干在外,除了管事与下人也无他人打扰。
管事伺候起来已经是驾轻就熟,知道这位好酒,便去张罗酒食了。
二人便在院内连廊中坐下,毕竟孤男寡女若是独处一室,便是江湖儿女也极不妥当,这里四面无遮碍,便于下人们看到,却又距离合适,说起话来不为外人打扰。
“那女子莫非与你们皇城探事司有关?”
梅儿略微一愣,点了点头,
“原来你也察觉到了,看来这事怕是遮不住了!”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风清鹏愚笨至此吗?”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心无旁骛的人都能觉得我们与这女子关系匪浅,其他有心人岂能不知?”
看着风鸣点头,她又说道,
“莫不是公良参谋想拿这个事情拿捏我们?”
风鸣眉头一皱,急忙说道,
“何出此言,谁又能拿捏得住皇城司呢?”
“原来如此,这么说公良参谋是有求于人,却又不想欠人情啊!”
风鸣拿起酒一饮而尽,
“怎么我这张脸是写了什么?”
“看来,我是说对了!”
“你这小娘子原来是摸我的底来了!”
“可不是,否则我何必在府衙门口等你?”
“你,”
风鸣简直哭笑不得,
“只是你为何要来等我?”
“这个时候,你还能在府衙待多久,更何况你手上还有这么多糟心事?”
“我是问你为何等我?”
“省掉你找我的时间,”
梅儿摆手让三郎不必说话,
“昨夜袭击你们的真凶,除了走私大案的主谋,还能是谁?”
梅儿继续说道,
“这九户人家有积善之家,有书香门第,有一方豪富,有累世勋贵,有经世名门,可都能为其所驱使,竟然公然勾结邪教,更何况地方官员、经代吏目不惧灭门之祸,投身贼穴以身为逆,便可知这幕后主谋是何等不同凡响。”
“而这些邪教中人不仅藏身其中,更用如此匪夷所思办法来暴露这九户人家,可见主谋之人的决绝,不仅如此还能拿我朝视若至宝的火丹作如此荒唐行径,便知道这主谋者如何的自负!”
“横转运才征召蛇继先丹南效力,蛇继先随即便被袭杀,则可见主谋如何的手眼通天,知微见着,行事果决,睚眦必报!”
风鸣又是一盏酒入腹,
“原来你们什么都很清楚,皇城探事司果然名不虚传,却是角立杰出!”
“错了!”
“错了?”
“出色的是你们!”
“我们?”
“不错!”
“我们集真九霄?”
“是也不是,乃是你、宗三郎、芦秉文、虢三娘、柳秦越、仝元载、药诚中以及宗六郎、仝十一郎!”
“什么意思?”
“我们皇城探事司的察子身为大肇密谍知道许多事,也是要费些心力,可是你们这些初踏江湖的名门子弟却对许多事知机识窍,对许多人知根知底,对许多暗线也是知彼知己,才来了丹阳城多少时日,便已经成为应天府不可小觑的人物,你们才真是厉害!”
而梅儿的下一句话,甚至让风鸣闪过一丝杀机,
“云溪醉侯果然名不虚传,柳文质自以为困住了宗先生,未想到宗先生看似无奈之举,还真是才是润物细无声啊,自从你们到了丹南路,着实让我们为难!”
“缥云峰之事你们事先已经知道了?”
“难不成我们在哪里出现还是偶然不成?”
“果然被三郎说中了!”
“果然是他!”
梅儿莞尔一笑,但是在风鸣眼里好似鬼魅一般,
“你想杀我?”
“什么?”
“你刚才对我动了杀心?”
“我,”
风鸣不打算否认,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
梅儿也饮了一盏酒,
“若是我有心害宗三郎,你若是不来杀我才是咄咄怪事!”
梅儿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且放宽心吧,我们这次来此也是那一位的意思!”
又听她似乎又是没头没尾的说道,
“那位曾与人言,名臣俱是君子,君子都是忠臣,只是有些是大肇的忠臣,有些是官家的忠臣!”
风鸣只觉得头疼,
“为何与我说这些?”
“便是想要看你头疼!”
“你!”
“罢了,不调笑于你,倒是有几句正经话说给你!”
梅儿纤纤玉手托腮来言,
“若非三郎重伤我也不会来寻你,因为平日里都有三郎管顾着你与智二郎,还维护这仝家体面,但是如今他养伤之际,我便要提醒你们切莫做傻事!切莫随随便便就做了别人手中的刀,釜中的鱼,横幼璋与承惟新之间,若是如胶似漆只怕所有人都不能安心,可若是他们分道扬镳,许多遮遮掩掩的旧伤疤可就藏不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